说罢,便迎女修进寺。玄阴教那些侍卫也都随行,前呼后拥,十分气派。知客僧则在行人入寺后,指引玄阴教车夫将车驾停驻在何处。车夫言不发,驱动步云兽,往侧门去。
此时,已入寺伊辛和尚瞥回眼,沉静脸色则无任何变化。
※※※
山中春迟,但随着时光流逝,四野春风终于吹到山中,登高望远,绿意如纱如雾,颜色又天深过天。
在已经抽枝发芽大树上,头半人高灰猿纵跃如飞,转眼数里路过去。灰猿所过之处,山间鸟鸣止息,群兽低伏,整个山林反常地寂静。灰猿似乎跳得累,在株刚换新枝松树上稍停,长臂忽探,揪下另根树枝上正瑟瑟发抖松鼠。
梦便要结束,然而,这厮就倒在那“微不足道”任务上,苦乐前尘,都烟消云散。
在不远将来,这般命运,是否会落到他头上?
伊辛不知道。
不过在短暂感慨之后,这问题对他便再无意义。他心中有菩萨,卢明月心里又有什?
步迈出,春日阳光照射下来。伊辛已破开地表,来到绝壁城南郊净水坛主殿之前,对他出现,周围和尚都不以为怪,只是恭敬施礼后,自去干事。此时,有弟子从前面来,口称住持,传讯道:
灰猿咧开大嘴笑起来。发皱脸上,鼻子呈妖异鹰勾状,鼻头发黑,裂开嘴巴里,上下四颗獠牙颜色也与其他牙齿不同,是铁青颜色。
松鼠在被擒瞬间就给吓呆,浑身僵硬,竟连挣扎意思都没有。那灰猿打量它两眼,嘴巴张得更大,足够塞进颗人头,将松鼠囫囵吞下,毫无问题。
但在此时,灰猿所在树枝上,温度骤升。
这畜牲反应算是快,猛侧身,长臂回甩就是击。然而虚空剑芒更早步闪动,从颊侧起,
“玄阴教碧潮上师,前来拜会。”
伊辛面无表情,略点头,往寺前而去,不刻便到正门。那里停着套车驾,伊辛记得这是前任赤阴女仙最喜爱步辇,径长丈二,高约八尺,便如个小房子般,内外布置豪奢,原由八名力士抬起,此时却改成香车,由四匹神骏步云兽牵引,只配个车夫,气派或许稍逊,但奢华丝毫不减。
和尚迈出正门,便见得位女修已早早立在车前,与旁边侍立教高大侍卫相比,愈显娇巧玲珑,挽高髻,披云衣,虽不知等候多久,却笑吟吟无丝毫不耐之色。她妙目流盼,见和尚出来,粉白细腻脸上绽开笑容,上前几步,遥遥呼道:
“伊辛大师当面,玄阴教碧潮有礼。”
和尚喧声佛号,宝相庄严,施礼如仪:“碧潮仙子西来,玄阴教当有番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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