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冥火阎罗只作不知,以缓慢步速,走过两边排列石俑,直到祭台之下。
最后钟声余音渐消,冥火阎罗立定,看着不过七尺高祭台,忽地推开百鬼搀扶,颤巍巍迈前步。
祭台上通声响,足有数丈高灰白火光喷射出来,
和阴馑老态龙钟相比,幽习须发黑亮,面色红润,只若中年,他迈步出列,说话时,声若洪钟:“宗门祭祖,登岛者唯有宗主、长老而已。百鬼不过是大姓弟子,有何资格随侍在侧?更何况……”
“眼下不是,马上不就是?”
阴馑忽地顿下拐杖,打断幽习发言,脸上却笑成菊花模样:“习兄弟,老太婆可是在长老联席上提出来,要让百鬼接这长老位子,这张老脸,你也不卖?”
幽习嘿然冷笑,眼下这局面,别说给面子,就是少顶那口气,都可能被扫地出门。
他是相当尊重阴馑,可阴馑也不能把他当傻子!
二人。然后,慢慢挺起身子,双手、双脚起发力,竟就这站起来。
刚刚站定,湖面似乎起阵风,他身子晃晃,竟似要被吹倒般。
离得近几位长老本能地要伸手,却听他鼻腔里哼声:“百鬼,你过来。”
李珣闻声眉头微动,旋又平复,应声中,稳步上前。在众人注视下,走到病痨鬼身边,稍顿,便支起手臂。他刚刚动作,在场诸长老、大姓弟子眼神几乎要把那条胳膊给烧化。
冥火阎罗似乎对此全然不觉,他伸出手来,扶着李珣前臂,涩声开口:“走吧,们上祭坛。”
哼声中,他正要反唇相讥,却愕然发现,前面两人已经举步,就这踏着水面,登岛去。
没想到冥火阎罗看上去垂垂待毙,脚下却这般快法。此时再嚷,便等于是彻底撕破脸皮,他窒窒,望向碧水君。
碧水君冷厉眼神在湖边绕,又转回来,朝幽习摇摇头。接着当先举步,踏水过去。
碧水君不说话,阎夫人这边自然更没意见,大伙再不多言,纷纷登岛。
十丈方圆小岛,加上祭台、石俑、化阴池等区隔空间,还能站几个人?十二位长老不得不挤在个相对狭小范围里,使很多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后边冷不丁地响起声低喝:“不行。”
冥火阎罗头也不回,咳两下,方低声道:“碧水,什不行?”
碧水君冷冷回应:“不合规矩。”
他是惜言如金惯,旁边自有人出来进步解读。
出来说话,是那边地位仅在碧水君之下幽习长老,此人在十二长老中排名第三,论辈分,仅比阴馑稍逊,他卖力支持,也是碧水君在长老联席中最大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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