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侍前引下,他走上条小径,前方侍女持灯,光影绰绰,隐现风姿,极是养眼。李珣看几眼便收回目光,只等宫侍开口,讲述那些已锁近两百年隐秘。
宫侍微垂眼睑,似在罗织词句,半晌之后,方道:“知李真人不比那些假道学,却不知对这逆伦弑亲之举又有何看法?”
“这个……”李珣稍沉吟,便摇头道:“此界虽亦有纲常伦理,可是修士动辙千百年岁,这纲常却不比下界三纲五伦,只有修行、传承两样,可为万世师,余者泛泛,不足以为法。”
他这是将冥火阎罗论调拿出来,倒让宫侍为之惊。
这美人儿当即换个态度,对他上下打量,良久方道:“这是精辟之论,真人修行不过百年,便能有此认识,怪不得能令宗主另眼相看。不过,嘴上说是回事,做起来则是另回事。他们分岐便缘于此。”
己着想,反见坦白。
宫侍稍沉默,方道:“心园哪有什是非可言。想,李真人真正想知道,怕是宗主与玉师、与栖霞夫人之间故事吧。”
被她口道破,李珣却没有半点儿尴尬。此时正是他境界突破,心态恣放之时,闻言只是笑,拱手道:“请指教。”
对这蹬着鼻子上脸行径,宫侍只淡然处之。她平静地道:“主子之间事情,本轮不到们这些侍婢们说三道四。不过,来此之前,宗主曾言道,若李真人对此事有兴趣,们也不必隐瞒……”
听到古音这大方,李珣倒是有些吃惊,不免思虑这后面手段。耳中却还听着宫侍说话:“只是,宗主约李真人于戌时末,在燕返阁相见,时候已经不早,还请真人移驾。若不见怪,婢子边走边说如何?”
“分歧?他们之间,谁有别看法吗?”
“不,这依然是他们共识。只不过,玉师身体力行,深得其中三昧,而宗主,则只是嘴上说说罢。”
李珣听得有点儿心虚,因为他也算是“嘴上说说”员。可是,怎会把古音也划到这
听她自称“婢子”,李珣忙道声“不敢当”,站起身来。
宫侍轻轻击掌,岸边水榭之外,便有对貌美侍女,手持灯笼,立在道旁,照亮路途。
说起来,在通玄界,李珣可还从未见过这般富家气象,时间为之大奇。
宫侍察言观色,先引他出水台,方道:“妙化宗虽是修道宗门,但从玉师时起,宗门内貌美弟子,便都如他歌姬侍妾般,平日举止,并无修行气象。便是宗主执掌宗门之后,也没有再改回来。”
不管对玉散人有怎样观感,听闻此语,李珣也不免有些艳羡。但又不得不疑心,这是否是玉散人取死之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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