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鬼师弟去后,宗门中下代竟无人可以为分忧,是阴长老抛下成道大业,全力助,才能撑到今日。说到这儿,倒想问你,你知道在说什吗?”
“呃,是说宗门延续……”
才说半,李珣忽见到冥火阎罗脸上露出淡淡失望之色,心中不由为之震,也多亏这震,李珣忽地就明白其中究竟。
“不,是说修行!两样修行方式!要心无旁骛,心精进,消淡万事;要,就先全力解决他事,最后再收束心猿,攻求大道!”
冥火阎罗大笑:“正是─不过,还不够好。要知道,无论是什修行秘诀,都要有命来修才成。像,纵然有无上秘法,不能延寿续命,又有何用?说白点,这两样,便是在此界保命最佳秘方。”
承三代,首代有钟隐不说,第二代是连霞七剑,加上几个不起外门弟子,再过几百年,实力便隐为此界牛耳。至于第三代,哈,也是群英毕集,好是厉害,他这宗主做得比可要好太多。
“其实,也是有机会……若是鬼师弟不去得那早,又何必手担着宗主大位,手又刻意精进,以致天劫加身,生不如死?”
冥火阎罗口中“鬼师弟”,正是那位敢与钟隐较高低鬼先生。
说到这个名字,室内气氛倏地变,阴老太婆叹口气,有气没力地挥挥抽子,让水镜中影像及咿咿呀呀唱腔都淡去,石室内只余下冥火阎罗嘶哑苍凉低音。
“当年幽离叛宗,使宗门元气大伤,亦没有这般绝望,因为还有鬼师弟这天纵之才,站在这边。
“咦?”
“世人都道神仙好,好在何处?命贵!长生久视,御气凌风,遨游天地之间,这些所谓神仙境界,不外乎就是们这样,唯有些差别,就是们也会死──可若是这般死,你不觉得憋闷、委屈?”
李珣咳两声:“是有些。”
“正是如此。大伙儿拼命修行,最终成道者百不取,剩下九十九个,说到骨子里,也是为自己性命吧。
“可是,通玄界归根到底,仍是修道之所
“内,殚精竭虑,总领宗门诸般事务;外,鬼师弟张宗门之威,诸小莫敢犯其锋─若给三百年时间,宗门必又是般兴旺气象。嘿,好个钟隐!”
这话中意味儿复杂得很,但其中却没有对钟隐恨意,若有,那也是掺杂在深深无奈之下。
对这种感觉,李珣感同身受。
冥火阎罗续道:“清溟虽也是人杰之流,自问亦不稍弱于他,之所以落到这种地步,幸或不幸罢。
“生自谓向来不负于人,唯有阴长老,深知自己是十二万分地对不住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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