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在虚空中交集,出乎意料,李珣目光凌厉依旧,而阴散人则垂下目光,不与之争锋。
下刻,阴散人身形缓缓屈折,她光洁额头轻擦过李珣胸口,贴着身体中心线,向下移动,就这……跪下去。
是,跪下去!
她就这弯曲着身子,后臀轻沾着脚跟,腰身以最大幅度屈折,匍伏在冰雪上,将她脸蛋儿轻贴在李珣脚面上。
李珣顿时脑子片空白,耳中传入对方喃喃低语:“帮帮,请你帮帮!”
,看着漫天飞雪,呢喃道:“为救她而走火入魔,乃至失去宗主之位,从来没有后悔过,曾以为,这就是报答,是不在意所失去缘由。可是,错。
“《阴符经》早晚要参,那好没意思宗主座位,兴趣也日低过日,如此说来,又失去什?那不过就是顺水推舟、借势而为借口罢。
“自始至终,并没有失去什,所以,也就体会不到,重羽当年终究是什滋味……而现在,有些明白。”
阴散人目光落回到李珣脸上,在他疑惑目光下,她唇边泛起笑纹。
“何为牺牲?分明是苦痛摧心,偏要强迫着自己做下去!以前……都不算。”
当李珣终于理解这短短八个字之中涵义时,火山喷发般情绪,从李珣心底最深处激涌上来,直贯入脑际。
他感觉着自己脑浆已经快要沸腾,脑中每根神经都在抽搐,在巨大优越感中,在滔滔满足感下,他魂魄都有放声高歌冲动。
终于,他感觉到自己手指在颤抖,不,不只是手指,他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尤其是被阴散人脸面贴着脚趾,甚至开始不自主抽搐。而同时,他发现,阴散人身子也在颤抖!
李珣猛打个寒颤,脑子下子清楚许多!
要知道,李珣从未对阴散人失去过戒心,但是不可否认,阴散人正通过件又件事实,证明其
李珣脑子已经给搅成团浆糊,毫无疑问,眼下阴散人,绝对不是正常状态下阴散人。
她究竟想干什?李珣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提高戒备,而在这个时候,阴散人轻声道:“自认为做很多,可偏偏就打不动你。细细思量,只能说明做得还不够好,你说,那要怎才算?”
“呃?”
阴散人微微仰起头来,吁出口长气,似乎要通过这个动作卸下什重担似,然后,她忽拉近与李珣距离,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吐息可闻。
李珣眉头紧皱,这种距离让他颇不舒服,不过出于自尊考虑,他身形纹丝不动,只是用冷冷眼神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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