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文红军很少露出现在这样笑容。
他生活全系在里屋包惜娣身上,也只有与此相关事情,才能真正牵动他喜怒哀乐。他怎都想不到,自己二女儿大学同学,竟然就是那个在网上鼓励他分享故事,帮他做整个募捐计划人。
原本文红军只是在博客上分享植物人知识和病例,分享自己照顾植物人经验,以此与其他植物人家属交流。直到有天,个网名“天涯行者”人先是捐千元给他,而后又鼓励他把自己故事完整地分享出来,并以第三者角度写文章,传播到各个论坛上去。成千上万人由此解到文红军故事——个失去两个女儿父亲,个守候二十五年丈夫,份被命运反复折磨却仍打不倒坚持。这篇文章叫《如果命运错,们能做些什》,文章最后,天涯行者发起捐款倡议,并且自己又给文红军捐千元。然后,就开始有点点滴滴捐款,慢慢涓流汇聚成河,到现在,在天涯行者持续顶帖转发之下,热度进步发酵,捐款金额已经突破二十万元。
可以说,天涯行者就是文红军恩人。文红军也曾想过,这个天涯行者如此而再,再而三地帮助他,到底是为什。他开几十年出租车,成天见都是过客,人世间匆匆来去,这人情是冷是暖,甚至来不及品尝,突然之间,被束阳光定定地照个正着,炽热得都不习惯。
现在,天涯行者站到面前,文红军这才知道,原本以为素昧平生陌生人,其实与自己有着这样重渊源。
这样笑,通常对面人会因为觉得失礼而不好意思。但文红军并不在此列。
“要上班去,现在也没有时间。你要不是很急话,再约其他时候吧。”
“您是要出车去对吧,不好意思耽误您做生意,您看来也来,算起来也是您朋友啊。”
文红军毫不掩饰地沉下脸。
“们没见过吧”他说。
文红军请马德在客厅坐下,泡上茶,当然再不提要去出车事。他又说些感谢话,聊几句植物人治疗——那是他们在网上会交流话题,然后等着马德说出来意。
“说实话,会注意到您事,其实是因为文秀娟。”
文红军点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文秀娟,那也太过巧合。
“今天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们是没见过,不过,们是网友呢。们通过不少博客私信。”
文红军愣,脸色和缓起来。
“你是?”
“天涯行者。”
“哎呀哎呀,”文红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原来是你,你怎知道住在这里呀。来来,请进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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