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走到碑前，都会对着文秀娟
相片看
会儿，也许在心里对文秀娟说着话。他们也会对着那块烟雾缭绕木板多看几眼。
是在分辨自己当年留下痕迹吗，柳絮心里想。
没有人流泪。
这是委培班第次对文秀娟进行正式祭拜。但想必这样祭拜，文秀娟不会喜欢。柳絮看着那张张苍白憔悴面孔，她看得非常非常仔细，想要从微小表情变幻中得出某个结论。但她什
都看不出来，她只是有种感觉，每个人从墓前走回来后，都仿佛更轻松
些。
柳絮以为祭拜便这样无声地落下帷幕时，却走来队僧侣。领头披着袈裟，双手合十，神情
事，
们就两清。费志刚说你现在是精神病人，不能协议离婚，你别让起诉你离婚吧，这事情能不能先缓缓？柳絮沉默良久，说那就分开住段时间。费志刚同意。
费志刚告诉柳絮另件事，今年是文秀娟离世十周年，项伟提议同学们在清明节时候给她祭祭。所有人都已经答应。在此之前，马德被确认为毒死文秀娟凶手消息，也已经被委培班所有人知道。
柳絮有些诧异，问：“所有人都去吗，文秀娟姐姐和妈妈事情，他们都知道吗？”
“除项伟和，其他同学都不清楚文秀娟有这样……过去。”费志刚答。
“那，你会去吗？”费志刚又问柳絮。
“为什不呢？”
所有委培班同学都在和生医院工作，又是科室骨干，平时请假都很困难，更别提在同天请假。但四月五日这天，他们都办到。文红军也来，他在墓前放束白花，却没摆供品，也没点香。他看委培班每个人，都像是在看陌生人。
人们散在周围，不成队列，除费志刚和柳絮，没有哪两个人是起挨着。
项伟先上去，点三炷香，鞠过躬，把香插在慕前。他对着碑出会儿神，也许在心里说着什话，然后他蹲下，取出摞信件，在火盆里烧掉。
柳絮望着光焰熊熊火盆，决定第二个上去。她拿起搁在树下木板，在所有人目光中走到文秀娟墓前。她把木板头放进火盆，火舌顺着板子蹿上去，把那些神秘符号照亮。木板发出哔哔啵啵声音，但把它点着是个漫长而艰难过程，等到火盆中所有纸张都燃尽，木板也还是顽固地保持着原本状态。灰烟自底部袅袅升起，斑驳木色桌面被熏黑，上面那些写满罪恶毒符，还留下大半。柳絮把木板斜靠在墓前，她本想让这东西在世间消失，现在看来，那头文秀娟并不想再见到它。她看着相片上文秀娟，觉得应该说些什，又实在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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