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日晚饭后,她去信箱瞧眼,信已被取走。
二十六日上午,文秀娟在解剖课上倒下去。
她倒在地上时还半睁着迷蒙眼睛,然后慢慢闭起来,从唇齿间吐出道长长气息。这声音是如此
。哪怕作为你个人奴隶。
为让你安心,重新向你介绍下自己。这是个从来没有人知道文秀娟,旦告诉你,生与死,也就完全交给你。
出生和生长地方,不是上只角法租界,而是老街棚户区,爸爸是出租车司机,妈妈是个植物人。曾经有个比大岁姐姐叫文秀琳,十岁那年,和姐姐说好,要趁爸爸不在时候把妈妈管子拔,们以为妈妈死,生活条件会好很多。姐姐临阵退缩向爸爸告密,结果个人把妈妈鼻饲管拔出来。你知道那根本死不人,但就此有原罪,生活从此改变。在那之后,爸爸眼里,他只有姐姐个女儿。努力很多年,在家里依然像个下等人,甚至隐形人,成绩比组姐好,但是爸爸只会供姐姐念大学,看不到未来。后来,做件可怕事情。把寄生虫卵注射到姐姐身体里,虫卵突破血脑屏障进入大脑,医院以为是脑瘤,她在高三那年死。这就是为什明知有个你,却没有报警,也不敢对柳絮叫来警察说实话原因。杀过人。
这是最大秘密,说出这些,从里到外,已经完全赤裸在你面前。
让个人死,对你会有多少好处。而完完全全地拥有个人处置权,对你又有多少好处。
等着你对处置。
属于你文秀娟。
写完这封信,窗外有线光。圣诞夜这天大家在寝室里时间很少,还剩两瓶热水没用掉,文秀娟拿着脸盆和热水瓶去厕所,脱光衣服把自己上上下下擦洗得干干净净。下毒者必定是个男人,她想,昨夜局,不是同寝室任何个女人能设下。热水澡让文秀娟脸色看起来红润些,可是夜无眠后又在这个寒冷早晨洗澡,让她头阵阵地抽痛。她疑心自己发起低烧,甚至或许烧到三十八度。其他人都还没起,她坐在长桌边,对着小圆镜看自己脸庞,总觉得还缺些,又从箱子里翻出支倩碧口红。
吃过早餐,八点多时候,文秀娟把信投递出去。她从容许多,不再左顾右盼,甚至在喝水吃饭时候也不加任何防备。她完全放开自己,她要对方知道,文秀娟任人处置。
她看起来变得悠然,脸上总是带着浅笑,以及淡淡舔去抹唇彩,身姿再度回归挺拔,头发用好看头绳拢起来,显得不那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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