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谋杀者之间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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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定很惊讶吧,也是。很高兴能与你通信。是鼓起了很大勇气的,请你别有不必要的顾虑。当意识到你的存在时,特别高兴,这也算是志同道合吧,虽然们正在做的事情危险且不合法律。但不管怎样,她该当受到报应,否则太不公平!
以这样的方式来作自介绍。文秀娟现在正在医院里,你定以为这是场意外,因为这次你并没有动手。现在告知你,这并非意外,而是手造成。当然,这只是次教训,并不指望能
昨日似可追。
柳絮将箫放在嘴边,手指随意按住两个孔,提气吹。文秀娟曾经教过柳絮吹箫,但柳絮气息不够,憋得脸红耳赤也不成调。想起来,那情形就在眼前。
没有吹响。柳絮又试了次,发现不是气息的问题。箫堵了。她把箫竖着拿在眼前,望进中空的竹管子。里头塞满着细细卷起来的纸。
她的心跳了起来。
这是文秀娟写给她的信吗?
谦逊温婉的聪慧女子,让柳絮交心又仰视的密友。
因为自己的过错,竟然在回忆里将她污成了狰狞的妖魔。
柳絮赤足在窗前站了很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她趿上拖鞋,转身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的茶几前。
茶几上放着个盛糖果的茶盘,还有两本杂志。柳絮把它们搁到地上,掀开下面的蓝纹印花粗布。这是个古旧的大皮箱子,有几十年岁数了,柳絮从古旧家具店里把它淘来,摆在客厅里当茶几。
柳絮单膝跪在地上,抽出铜插销翻开锁扣,扶住箱盖两端,向上提,翻开了盖子。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早在九年之前,她就该发现的。
柳絮去厨房拿了根筷子,把塞在里面的纸捅了出来。
纸微脆,她慢慢展开。
她张张地看。看得手足冰凉,血液冻结。
的确是信,却不是写给她的。也不是文秀娟写的。
里面是些平日里用不着,又舍不得丢掉的东西。拨开布偶、老式相机和些卡带,柳絮从底下抽出根枣红色的长条皮套。她把箱子恢复成茶几,坐在沙发上,把皮套端在眼前。
已经不是记忆里的模样了,红不再鲜艳,皮也没了光泽,不知道里面的那管箫,是否也和这皮壳样老去。大约,早已经跟着主人起死掉,没有当年的魂灵了吧。
文秀娟死前留了口信,说把这管箫给她。文秀娟的父亲来寝室整理遗物的时候,把箫交在她手上,但这多年来,柳絮从来都把它放在箱底下,甚至连皮套子都没打开过。直到今天,她才有了正视的勇气。
柳絮摩挲了阵,把皮套打开,将箫取出。
箫未老,色青黄,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