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沉默会儿,说:“其实这些年过得很糟糕,并不仅仅因为那个孩子。以为辞职待在家里,切会慢慢变好,时间会把记忆带走,把她带走。你知道那时为什辞职吗?”
“听说……是出医疗事故,因为晕血?”
柳絮摇摇头,“记得读大学三年级时候,摔进尸池住院,你来看事吗?”
“当然记得。”
又是长长沉默。然而她终于下定决心。
上,仿佛被道光照进心里,但点都不亮堂,反有种被灼伤痛苦。“有点失眠。”她又喃喃重复句。但为什失眠呢,该怎说呢,神经衰弱吗,为什会神经衰弱呢,都过得这幸福,还有什不满意呢。她说得出口吗?
“你有事情憋着啊。”郭慨指指她心口。柳絮被他这指,许许多多东西克制不住地从心底里翻起来。她心里叫着糟糕糟糕,但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下来。她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自己却根本没有留意到这点。
“有过个孩子。”柳絮说,“没人知道,其实在婚礼那天喝酒。是杀她,这是报应。”
她开始谈这个孩子事,开始忏悔,这件事已经在她心里憋很久,连费志刚也不知道婚礼时她喝过酒。而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能怀上过。
郭慨只是在旁边听着,他知道柳絮只是需要个树洞说说话。等柳絮停下来时候,脸上眼泪已经干。
那阴影步步迫近,就快要把她吞噬。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但这代价实在太过流重,四年前医疗事故是报应,和父亲决裂是报应,小孩流产也是报应,柳絮甚至有预感,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自己这样个坐视好友被毒杀人,是不配当母亲。然而她终究是渴望有个人能安慰自己,在心底里,柳絮隐约晓得,对面这个男人,大概是除母亲之外,唯个在知晓全部事情之后,不会指责她人。
“那时应该对你说。如果说,事情应该会不同。”
于是柳絮开始说文秀娟事。她打开那个阀门,阴寒气息从心底黑洞中吹出来,让她阵阵地发冷,说到后来,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她神情让郭慨为她担心,他握住她手,那手冷得
“现在感觉好多?”郭慨问。
“谢谢你。”柳絮说,“你真是个好人。”
郭慨苦笑,“你从前可不是这觉得吧。”
“但你是怎看出不开心,有那明显吗?”
“你先前说那些,公益、运动、心理学。这多能调节心情事情,你每样都那拼命去做,太辛苦。终归做过刑警,基本素养还剩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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