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摇摇头。
五年来她头次回到这里。这样陌生熟悉感,竟让她有些许负疚。
当然,这负疚感是对母亲冯兰。她有时会和母亲通电话,隔阵子冯兰也会去柳絮那儿,但终究不同。五年前她狠狠把自己和父亲劈开
柳絮觉得文父态度有些奇怪,郭慨也是。他甚至觉得,文红军听到他说文秀娟可能是非正常死亡时,表现得并不太惊讶。那张如西北庄稼人般布满皱纹脸上,在那纵横阡陌深处,有某种他看不透东西。
也许文红军那里能挖出点什?郭慨想。但是下次去之前,要做好准备,得有拿得出手东西才行吧。
十月最后个星期四。柳絮走到咖啡馆时候,郭慨站在门口等她。咖啡馆门上贴张纸,上面写着“店主有事,歇业天”。
太阳远远地照着,秋高气爽。郭慨说:“天气这好,要不附近散散步。”
柳絮摊开手掌,看着满手太阳,神思恍惚,她和文秀娟骑着自行车迎着江风冲下亚洲第湾那天,也是这样好天气。
…”
“算。”文红军说。
他以三挡速度开着,很稳。
“如果你女儿确是被人害死话,作为父亲……”
急刹车把郭慨下面话塞回肚里。
她摇摇头,把这些驱赶出脑袋,说:“这儿离家太近,万志刚提早回来撞见……碰到熟人也是不好。”
郭慨愣下,忽然说:“去东长治路那边走走?你有很久没回那边吧?”他看着柳絮,柳絮慢慢点头。
他们叫辆出租车,司机是个话痨,路都在侃上个月大案子,说上海这下子要精糕要被收骨头,头皮太撬啊。两个人都没说话,柳絮觉得隐隐约约有种对费志刚负疚感,和另个男人散步,为避开熟人特意坐车去别处,这仿佛踩线。但是自己并没有那种意思,也确是很多年没有回家那儿瞧瞧。或许不该答应,刚才就在附近另找个坐地方就好。
郭慨让车停在东长治路桥下。柳絮站在桥头,东南西北,全都是旧时光涌起波浪。
“想什呢?”郭慨问她。
“有两个女儿。”
桑塔纳就这停在路中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有两个女儿,都死。死掉,活不回来。”文红军转过头,盯着眼前年轻人。
“现在就只剩下这个老东西活着,还有孩子她娘,两个人。你要查什,为谁查,为?不需要,算。为文秀娟?嘿。非要查,你自已去,别来这里,还要做生意。你这个,不是生意,就这里下去吧,不要你钱。”
“所以只好下车,在大马路中间。”郭慨对柳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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