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摇摇头。
“你没兴趣立功减罪我就不在这里瞎耽误工夫了。”
他站起来作势要走薛长久连忙哀求说自己全力配合而且讲的全是真话。
“‘六一三’碎尸案时灵仪是被害人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线索都可能和案件有关你要是故意藏着什么不说那就是不配合。”
“哎警察同志我就是觉得那和她死掉没啥关系。”
有这么一瞬间老冯感受到某种特别的情绪。模糊而抽象的图景在他脑海中浮现阴抑的预感令他想要离开房间不去听时灵仪的遭遇。这新鲜而细微的不快感触当然不会被薛长久觉察他继续述说二零零一年春与“王雪莹”的相遇。
拾荒者并不四处流浪从某个意义上说他们是有领地的虽然那并非不可侵犯。所以王雪莹出现在薛长久地盘上不久就被他发现了。
在薛长久明显经过了美化的言词里他看王雪莹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就邀她去自己的地方落脚虽然那就是个铁路桥底下的简易窝棚但也挡风遮雨两个人就此搭伙过了日子。
“什么叫搭伙过日子”老冯问“你们的关系什么性质”
薛长久嘿然一笑“不就那么回事。”
。
“这是哪年”
“有好几年了。”
“确切点。年月”
薛长久掰着手指头数然后说是二零零一年的事三月或四月总之是春天。
“有没有关系我会判断。”
“好的好的这王雪莹吧哦后来我知道她叫时灵仪不过我还是叫她王雪莹顺嘴。她话少也不说过去是干啥的。我懂搭伙过过指望不了长久谁还没点秘密呢她不爱说我也就不问呗。但她心里有事情这我能看出来。来我这儿呢她也不往外
“她是自愿的吗”
薛长久赌咒发誓。
老冯沉着脸。这老头明显不是个能管住自己裤腰带的但时灵仪已经去世死无对证之下纠结于此没有意义。他让薛长久继续说下去。
薛长久舔舔干涩的唇皮嗯了一声又唉了一声好像有一大堆话堵在喉咙口打了个转吞回肚子里。
“反正就这么过呗。然后到下半年秋天忽然她就翻脸操刀子来砍我样子可吓人。那是真砍啊。我看她神经病发作赶紧跑了篷子也留给她不要了。”
“在哪里遇见的”
薛长久说了条路名看见老冯眉头一竖连忙补充说记不太确切了反正就在那块附近。
“是在上海”老冯不敢相信地确认。
“是啊上海啊。”
白崇德见到时灵仪重新出现在李家是二零零二年的春天可是一年之前时灵仪就已经在离李家老宅不超过五百米的地方捡垃圾了。在她离婚的这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惨事将一个如此高傲的人打落尘埃而她既然徘徊在离前夫和女儿那么近的地方为何要等到一年后才正式回到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