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大张旗鼓沿街寻查所有穿这种鞋人。这鞋很是常见,街上穿这种鞋人不知有多少,都不知道从何查起。再说那刺客要换鞋怎办?”
齐君元听到这里时已如炸雷击顶,他们说就是自己!自己“浮面”(,bao露意思)。什时候不知道,被谁托出面也不知道,但浮出水尖点子是自己鞋子。他慢慢将脚往桌底下缩缩,因为今天脚上穿仍是那双棉帮硬薄底塌鞋。不过问题关键不是这鞋子,而是谁暗中通报刺史府内防间。将自己已然织好、布好网铰坏是把什剪子?这把藏在暗处剪子会不会随时扎向自己?
“不是荒唐,而是谨慎。巡查塌鞋其实是给刺客震慑,让他不敢轻易出手。占住点位是让刺客就算不惧震慑执意而杀,也无法找到合适出手位置。而且顾大人回宅后便不再上衙堂,听说……”说话铁甲卫停住话头左右看,然后把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他们凑近四个脑袋才能听得清楚。
齐君元没办法听清,那声音真太低。就算他极力凝聚心神,忘却周围其他所有干扰,也只听到“转到”、“闭城”这两个词。但这已经够,个好刺客完全可以从这两个词推断出目标在知晓有人要对自己下手后反应和措施。“转到”,是表明顾子敬知道自己成刺杀目标后会立刻转移到其他更安全地方;“闭城”,则意味着瀖洲城所有门、闸、栅都会关闭,然后在如同盖瓮般城里将刺客揪出来。
自己两天半时间搜罗到所有信息都白费吗?不,还有用,但只有次机会可用,就是顾子敬中午从衙堂回来这趟。不过街道两边所有可利用位置都被铁甲卫占住,自己没有合适出刺位,而且也没时间准备最为有效攻击器具。所以获取那些信息必须重新梳理,针对眼下情况,在最短时间内总结出个尽量稳妥可行刺局。
齐君元挺起身体,再次扫视下熙攘街道。街道上变化不大,只多些三三两两如同在闲逛巡街铁甲卫。两边各具特色店铺也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正常地营业和劳作。但这似乎没有变化后面,隐含着张网。这网不是捕获猎物网,而是锁拿猎手网。
齐君元脑海里也有张网,但他这张网却是已经被拆解分割。两天来获取所有信息铺开、排列、剔除、组合、再铺开、再排列、再剔除。针对眼下局势和境地,将自己心中所学全都运用起来。脑海中渐渐有条索儿形成,将街上现有可利用所有条件都贯穿起来。网确可以抓住猎物,但有些时候,几缕棕麻搓成细麻绳也可以把猎物瞬间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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