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丝·雷紧紧挤在他身边。车门被猛地关上,锁严,她在黑暗中呜咽。他搂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干了什么?”她那酒精嗓子里传来的呜咽声很刺耳,“他们竟要杀我们?”
一名警察从前座钻到后面,说道:“我们不会把你灭了,小姐。只是将你俩转移到洛杉矶。如此而已。你别担心。”
“我不喜欢洛杉矶。”露丝还在抽泣,“我有好些年没去了。我恨洛杉矶。”她抬起头,慌乱地四处张望。
“我也是。”那警察边说边把车厢隔板锁上,将钥匙从槽口扔给外面的警察,“但我们不得不忍着,洛杉矶就在那儿,不会消失。”
“他们这会儿准把我的公寓翻个底朝天了,”露丝·雷啜泣着,“翻箱倒柜,砸得一片狼藉。”
铁楼梯下到一楼。停车位上有一辆警用奎波,几名警察站在旁边,吊儿郎当地拿着武器,无所事事,一脸呆相,百无聊赖。
“出示你的ID卡。”带杠的警察对杰森说,伸出手等着。
“我只有一张七天警用通行证。”杰森的手在颤抖,他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警官。
警官仔细看了看通行证,然后说道:“你主动承认自己就是杰森·塔夫纳?”
“是的。”他回答。
“这是必然的。”杰森沉闷地说。他现在头很疼,感到一阵呕心,很疲倦。“我们会被带到谁那里去?”他问那名警察,“督察麦克纳尔蒂?”
“很可能不会。”警用奎波发出巨大的噪声,开始升向天空。那名警察很健谈。“坐在城门口的人群谈论你们,痛饮琼浆的酒徒也歌唱你们。他们说警察将军费利克斯·巴克曼会亲自审问你们。”他解释道,“这一段来自《诗篇》,第六十九篇。我坐在你身边,作为耶和华再生的见证人,看哪,他造新天新地,从前的事不再被纪念,也不再追想。[29]《以赛亚书》65:13:17。”
“警察将军?”杰森愣了。
“他们是这么说的。”这名年轻并乐于助人的疯子基督徒警察答道,“我不知道你们二位干了啥,但你们肯定做得
两名警察极其专业地搜他全身。他无声地配合他们,仍然没什么感觉,只在内心里有点绝望,自己当初真应该采取截然相反的行动策略:出发,离开维加斯。去哪儿都成。
“塔夫纳先生,”警官说,“为你的安全和福祉着想,洛杉矶警察局要求我们将你保护性拘留,并尽可能将你安全送至洛杉矶市中心的警察学院。我们马上出发。到目前为止,你对于在该行动中所受的对待,有无不满之处?”
“没有,”他说,“目前没有。”
“坐进警用奎波的后座。”警官指着打开的车门说道。
杰森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