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露丝点点头,“诊断书上也是这么写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她最后就这么走失了,在某次购物中不见了,再也没回来。从那以后,我们再没见过她。她可能早就死了。到死大概还紧紧抓着那只从下加州弄来的大柳条包。去墨西哥旅行是她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她居然为此专门洗了次澡,我帮她把头发也弄齐整了,当然,是在洗了六遍之后。你当初看上她哪一点了?你怎么能忍受得了她?”
杰森说:“我喜欢她的幽默感。”
这不公平,他心想,把露丝和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放到一起比较。即便这个女孩是莫妮卡·巴夫。可是没办法,这个比较的心思已经在他意识里扎了根,令他完全无法再对露丝·雷产生丝毫激情。尽管她的床上功夫还很了得,跟记忆中的一样。
他心想,我在利用她,正如凯西利用我、麦克纳尔蒂利用凯西一样。
麦克纳尔蒂,对了,我身上不是还布置了超微型发射器吗?
溜出商场。”
“她为什么从没被抓住过?”
“怎么没有?他们罚她钱,然后她哥跑去摆平。结果她又上街去了,光着脚闲晃。我没骗你!她沿着波士顿的什鲁斯伯里大街溜达,把路过的每家食品杂货店里的桃子都捏个遍。她往往一天要花十个钟头,在她所谓的逛街购物上。”露丝瞥了他一眼,继续说,“你知道她干过,但从没被抓到过的事是什么吗?”她把声音放低。“她给逃跑学生送过饭。”
“她居然从没被逮到过?”给逃跑学生提供食物或住所,初犯强制劳改两年,再犯则是五年。
“没有,他们从没抓到过她。要是她发现警察可能要对她家进行定点检查,她就会先发制人,先打电话给警察中心,告诉他们有个男人试图非法闯入她的住宅。接下来,她就会设法让那个学生出去,把门锁紧。当警察赶到时,就会看到她家门外的确有个男人在不停地敲门。于是,他们会把那男人塞进车里,然后丢下她不管。”露丝咯咯笑了起来,“我有一次亲耳听到她给警察局打这种电话。她说话的那副样子,那男人——”
杰森·塔夫纳一把抓起身边的衣服,全部抱进浴室。他坐在浴缸沿上,开始一件一件、一寸一寸地
杰森说:“莫妮卡跟我交往过三个星期。差不多是在五年前。”
“那三个星期你见她洗过头吗?”
“真没有。”他承认。
“此外,她还不穿内裤。”露丝说,“像你这等玉树临风的男人,居然会和莫妮卡·巴夫这种肮脏、发臭的贱女人,和一只怪物交往?你完全没办法带她出入任何场合,她的味道令人作呕。她从来不洗澡。”
“青春期精神分裂症。”杰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