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存完好的就是大脑。其他一切都可以换,但大脑不能。一切都可以换——可是莫利纳里
“嗯,”提加登颤抖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也一样没发现。”
埃里克转向唐恩·费斯顿伯格,说:“弗莱涅柯西呢,他知道了吗?”
费斯顿伯格颤巍巍地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当然。”
“他有什么反应?”
“他表示担忧和慰问。”
唐恩·费斯顿伯格在白宫屋顶上等着他,脸色惨白,紧张得直结巴。“你——你去哪儿了,医生?你离开夏延郡的时候可没告诉任何人,我们都以为你就在附近。”他领着埃里克大步走向离停机坪最近的快速通道,埃里克提着装有人造心脏的箱子紧随其后。
他们抵达秘书长卧室门前,提加登现了身,脸上满是疲惫,“见鬼,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医生?”
我去努力终止这场战争了,埃里克心想。但他只是说:“他现在的温度有多低?”
“新陈代谢都停止了。你以为我连复苏过程的这部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这里有书面指示,一旦他昏迷不醒,或者死了却没能复活,这些指示就立即生效。”他将一沓纸递给埃里克。
埃里克扫了一眼,读到了最重要的一段话。无论如何,禁止使用人造器官。就算那是唯一能让莫利纳里生还的方法也一样。
“我想你们没让其他利利星人的飞船过来吧。”
费斯顿伯格说:“医生,你的职责是治愈病人,不是制定政策。”
“这能帮我医治病人,如果我了解——”
“我们已经封锁了夏延郡。”费斯顿伯格让了步,“出事之后,唯一进来的只有你的飞船。”
埃里克走到床边,低头望着基诺·莫利纳里。他身上连着一串复杂的仪器,有些维持他的身体温度,有些即时检测着他体内上千种物质的状态。他那又圆又矮的身躯几乎完全淹没在各种仪器里。一个之前不常用的新仪器遮住了他的整张脸,探测着他大脑里哪怕最微妙的变化。
“这有法律约束力吗?”埃里克问。
“我们咨询过司法部长了,”提加登医生说,“有。你应该也知道,不管给谁进行器官移植,都必须事先取得患者本人的书面许可。”
“他为什么要这样?”埃里克问道。
“我不知道。”提加登说,“你能努力试着让他复苏,而不用你带来的那颗人造心脏吗?这是唯一的出路。”他的语气里充满愤恨和不甘,“可也是死路一条。你走前,他就说心脏不舒服了,而且还告诉你,他觉得有条动脉破裂了。我可是亲耳听见了。而你却离开了这里。”他死盯着埃里克。
埃里克说:“疑病症就是这样,让人没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