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们才好上床。”蕾切尔说。
“我刚买了一只努比亚黑山羊”他说“我必须再消灭三个仿生人。我必须完成工作然后回家回到我妻子身边。”他站起身绕过床找到那瓶波旁。他站在那儿小心地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他发现自己的手只是在微微颤抖。可能是因为累了。我们两个他意识到都累了。太累了没法再去追杀那三个仿生人尤其是那八个里头最强悍的那一个在主持抵抗。
他站在那儿突然意识到他现在对那个最强的仿生人已经有了一种无可抗拒的鲜明的恐惧。关键就是贝蒂—从一开始就是贝蒂。迄今为止他一路遇到并消灭的是版本越来越高级的贝蒂。现在终于轮到贝蒂自己了。这个思路让他的恐惧增长得更快。一旦让这种恐惧进入他的显意识他就会陷入恐惧的天罗地网。“没有你我去不了。”他对蕾切尔说“我甚至不能离开这里。波
方会露出马脚。”
“测试还有任何其他方面。任何让它跟真人不一样的细节。然后我会汇报给公司公司会修改他们的生产配方。然后我们就会有枢纽7型。当枢纽7型也被抓住的时候我们再修改。最终公司就会发明出一种跟真人无法区分的型号了。”
“你知道博内利反射弧测试吗”他问。
“我们也在做脊柱神经中枢方面的工作。终有一天博内利测试也会没入历史的尘埃再也没人记得。”她的笑容人畜无害—却跟她的话很不协调。这个时候他已经分辨不出她有多认真了。一个轰动世界的话题就这么嘻嘻哈哈地对付过去了。可能是仿生人的性格特点他想。没有情感知觉感觉不到自己所说的内容的情绪。只有对不同词汇的空洞、正式、学术的定义。
而且更有甚者蕾切尔开始戏弄他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摆脱自怨自艾转而嘲笑他了。
“去你的。”他说。
蕾切尔笑道“我醉了不能跟你一起去了。要是你离开这儿—”她挥了挥手“我就待在这里睡觉。以后你再告诉我结果。”
“只是—”他说“不会有以后了因为罗伊·贝蒂会搞死我。”
“但我怎么也帮不了你因为我醉了。不管怎样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残酷、冰冷、坚硬的真相。我只是一个观察者不会介入你的工作不会救你。我也不在乎罗伊·贝蒂会不会搞死你。我只在乎我自己会不会被搞死。”她突然睁圆双眼“老天我同情我自己。还有你看要是我去了郊区那栋破公寓楼—”她伸出手玩弄他衬衫上的一粒扣子缓缓地、圆熟地转动扣子解开了它。“我不敢去因为仿生人对彼此没有忠诚可言所以我知道那个见鬼的普里斯·斯特拉顿会干掉我然后取而代之。懂了吗脱下你的衣服。”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