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这幅画做了木刻。”里克看着下面的说明卡说道。
“我想”菲尔·雷施说“这就是仿生人必有的感觉。”他追踪着画面上的空气中盘旋回绕的哭喊。“我可没有这种感觉所以也许我不是—”他戛然而止因为有其他几个人溜达过来看这幅画。
“鲁芭·勒夫特在那儿。”里克指了一下菲尔打住了闷闷不乐的内省和自我辩护。两人慢悠悠地走向她一副闲庭信步、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保持寻常气氛历来是捕猎行动的重点。其他人类并不知道身边有仿生人赏金猎人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就算放跑目标也在所不惜。
鲁芭穿着亮闪闪的休闲裤和金灿灿的背心手拿一张印刷目录全神贯注地站在一幅画前画中的女孩双手合十坐在床
到了歌剧院里克·德卡德和菲尔·雷施得知彩排已经结束了。勒夫特小姐已经走了。
“她有没有说她会去哪儿”菲尔·雷施出示了警察证件问舞台助理。
“去博物馆。”舞台助理研究了一会证件“她说她想好好看看爱德华·蒙克的展览。那个展览明天就结束了。”
而鲁芭·勒夫特里克暗想今天就结束了。
两人一起顺着人行道走向博物馆的路上菲尔·雷施说“你觉得有多大把握她可能已经跑掉了没在博物馆。”
“也许吧。”里克说。
他们来到博物馆大楼记下蒙克展览所在楼层然后上了楼。很快他们就徜徉在众多油画和木版画之间。这个展览吸引的人还挺多包括一个语法补习班的学生。带队老师的尖利嗓音穿透了展览的所有房间。里克想那才是仿生人该有的声音—和长相。而不是像蕾切尔·罗森或鲁芭·勒夫特还有身边这个人—或东西。
“你听说过哪个仿生人养宠物吗”菲尔·雷施问他。
出于某些模糊的原因里克觉得有必要说出残酷的真相。也许雷施已经开始给未来作准备了。“我知道的案例中只有两个仿生人拥有和照料过动物。但这很罕见。就我所知一般会以失败告终。仿生人养不活动物。动物需要一个温暖的环境。爬行类和昆虫除外。”
“松鼠需要吗充满爱的环境因为巴费过得挺好跟水獭一样光鲜亮丽。我每隔一天给它洗一遍澡梳一次毛。”在一幅油画前菲尔·雷施停住了专注地凝视着那幅画。画里是一个饱受压迫的光头生物脑袋像只倒过来的梨两手恐惧地捂着耳朵嘴巴大张正在无声地尖啸。它的痛楚它哭喊的回声化作一层层扭曲的波纹冲开了周围的空气。这个人不知是男人还是女人已经被自己的号叫包围。它捂着耳朵一点也不想听到自己的声音。它站在一座桥上旁边没有别人。它独自高声尖叫被自己的哭喊隔绝于世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