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五步,就听身后“嗖——啪”的声响,然后是赵大的怪叫!
回头,只见离赵大不到半米的亭柱上插着根弩矢,尾杆还在轻轻顫动!
“杀人了,杀人了!”赵大满脸惊恐地倒在地上,狂蹬着双腿,像真的中箭样挣扎着。
晋武顺着弩矢的来路看,指着简易房后面的土坡大喊:“那里!人在那里!”
葛友像猎犬般追了过去,晋武和楚天瑛也朝那穿着休闲装的人跑去,可是由于距离太远,眼看着那人翻过土坡不见了身影。
这几年,你夜里睡得好觉吗?”
“嗯?”
“你看看这地方,池塘亭台,水色天光的。可是如果没记错,三年前,这里还是片窑厂,就是在这儿,你制造塌方压死了十几个奴工,不信你三年来每天晚上睡得好觉,不信你从来不做噩梦,不信那些冤魂没找过你。”
“老马,别把天灾说成人祸。那些工人也不是啥奴工,他们死了也很难过,这就是命,没办法,老天定的。”赵大指指头上。
“要是有老天,早个雷劈死你了!”马海伟说,“你这种人,到现在还没遭报应,就是没有老天的明证。”
当他们穿过大池塘后面的小门,登上土坡的顶端时,却发现穿休闲装的人已经被摁倒在了地上,由于挣扎得太猛,啃了嘴的土。而制
赵大嘿嘿笑道:“你何必老盯着这个诚实守法的商人呢。你看看这双手,除了老茧就是死皮,也是窑工出身,也是挖土啃泥,滴汗珠子摔八瓣挣的辛苦钱,才有了今天的生活。这个时代好啊,真好啊,好就好在给每个勤劳的、有头脑的人成功的机会。要说啊,你得调整调整心态,不能老仇富,不能老觉得有钱人都有罪。”
“别扯了!”马海伟轻蔑地骂道,“你的那些钱,分钱钢镚上都是两面血,现在怎着,开始忙着洗白自己了?把沾满鲜血的手洗干净了,衣裳换,窑厂拆,站在白骨堆上开始讲致富经和成功学了——你在那入口立了个牌坊,就当大家不知道你曾经是个婊子了?”
赵大的目光“噌”地亮,仿佛拔出了两把雪亮的尖刀!然而手中的钓竿颤,他不得不把“刀”收了回去,阵手忙脚乱之后,尾“噼啪”乱跳的大鱼被他从池塘钓上了岸。他握住大鱼的鳃部,将钓钩狠狠拽,豁开的鱼嘴立刻涌出了鲜血:“妈的,撕烂你这张臭嘴!”
马海伟勃然大怒要上前打赵大,被晋武把推开,楚天瑛也拉住他低声说:“老马,咱们今天不是来打架的。”
马海伟咽了口唾沬,指着赵大说:“别急,出水才看两腿泥呢!”顺道儿把晋武也指了指,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