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巷道里刮过阵没头没尾寒风,在墙头尖锐地哨声,郭小芬听得浑身发毛道:“怎看不出这床板还分成五颜六色呢?”
“你们城里人要想知道冷暖,得看天气预报,们农民工伸伸手就得知道明天出工穿几层衣服呢。”老头儿苦笑着说,“你要是在外面漂泊十来年,除死就没个落定睡觉地方,你也甭管天色儿、脸色儿、床色儿,啥都能看出来……”
楚天瑛又问老头儿几个问题,没有更多收获,就给他些钱,让他找个有大通铺便宜旅店暂住些日子,需要问询他时候随时找他,然后放他走。
楚天瑛把审讯店主经过,向郭小芬说遍,看看表,
觉呢……至于赵大手里人命,全县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你们……你们警察管不管,那可不是们小老百姓多嘴事儿啊!”
楚天瑛判断,这个店主嘴里挖不出什新鲜茬儿,于是把手铐给他解开,“哗啦哗啦”摇晃着说:“昨样,这钢铁镯子戴着舒服吗?还想不想再戴?”
店主赶紧告饶道:“谢谢z.府,谢谢z.府,再也不想戴。”
“想不想再戴是回事,会不会再戴就是另回事。”楚天瑛冷笑道,“你要是有胆子,就把今天事情往外说,或者关你店逃到别地方去——保证下次把这钢铁镯子刻上你名字,免费送你戴辈子!”
“您放心,定遵纪守法,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店主点头哈腰地说。
店主被放走。
这时,郭小芬和那老头儿过来,楚天瑛更加认定老头儿没什问题,不然趁自己不在,就郭小芬个女孩子在旁边,他早就逮机会逃跑。
他问老头儿有没有睡过花房里那张床,老头儿摇摇头说:“没有。直打地铺来着,第天进花房,就看见那床面上浮着层黑疠呢。”
“黑疠?”楚天瑛和郭小芬面面相觑,“那是什东西?”
“好多人觉得,们做农民工,能有个睡觉床板就不错,其实不是。们出门在外,命还不如只蚂蚁金贵,所以更要小心,不敢犯点儿忌讳,不然命没就全都没。”老头儿说,“这床可不能随便躺,床板分成好几种,全看上面浮着什颜色:金黄色最多,那叫柴床,谁睡都行;乳白色叫奶床,身子骨虚人睡容易落下病;青色叫水床,夏天睡消暑解闷儿,冬天睡不得,睡会冻坏五脏六腑;还有红色叫囚床,火力足,肝火旺人睡容易打架出人命……还有就是黑色,叫作疠床,不是刚刚有人死在上面,就是附近摆着什不干净东西,睡上去容易鬼上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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