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地,这个人直伫立在门口,任雨水不断地淋打。
终于,他迈出只脚,跨过门槛。
雨水在他抬起脚后脚印中,积成个血泊似小水洼。
睁开惺忪眼皮,窗户外面白杨树上,粒雨滴正顺着碧绿叶脉滑落。
林凤冲喘着粗气从床上,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个地方不是酸痛。
啊,它就撑啊撑,最后看不合适,就走。等你醒过来,莫名其妙地身大汗,不知道这是鬼折腾,这还算好,要是它试合适,那你才要遭殃呢……”
动不得,就不动。
马海伟喘着粗气躺在床上,瞪圆眼睛望着虚空,他感到天花板上似乎浮动着什,个比所有黑暗都更加黑暗些条状物,就那在不可名状深处黏稠着、蠕动着,渐渐滋生出比躯干更长更细四肢,活像是水面上具泡久浮尸。
他想这不是真,不是,这和刚才看到杀戮和血腥场景样,都是梦境,尽管睁着眼睛,但依然是在梦境中……
“嚓嚓嚓嚓……”
昨天夜里为案子收尾工作,他直忙到今天凌晨3点半,才疲惫不堪地在县公安局招待所睡下。他摸出枕头下面手机看看,已经是上午10点,得赶紧准备下把人犯押解回京。
他稍微洗漱下,就走出门去,同来几个刑警早已经把东哥等几个罪犯囚锁在押运车里,相关证据、材料亦已装车完毕,就等他声令下出发。
县公安局局长来给他们送行,抱拳拱手,连说招待不周,并竭力挽留他们吃过午饭再走,林凤冲说北京还有好多紧急公务等他去处理,刻都不能耽搁,见谅见谅……彼此客气几个来回,于是局长委托晋武开车送林凤冲程,大家这才作别。
林凤冲他们有两辆车:辆是专用押送车,还有辆是丰田公务车。既然局长下令要晋武送,林凤冲就坐
“沙沙沙沙”……
收音机不是坏吗?怎还在响?难道,难道是那个不安鬼魂在反复调试着已经破碎收音机旋钮,想重新找回让他哭诉频道……“沙沙沙沙”……哦,是,这回是雨声,连绵不绝而且越来越大雨声,雨声,雨声,“哗哗哗哗”……行至在渔阳县地界,忽然间老天爷降下雨来。路过赵大窑门以外,借宿宵惹祸灾。赵大夫妻将谋害,他把尸骨未曾葬埋。烧作乌盆窑中埋,可怜冤仇有三载,有三载……
只手,推开花房外屋门。
瓢泼大雨。
个人站在门口,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浇透,湿漉漉黑暗彻底掩没容貌,只能看到雨水顺着发梢和衣角往下流淌,暗红色,流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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