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神情顿时警惕了起来。
“不必紧张。”呼延云淡淡一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是国内最好的推理者,我用很短的时间就破获了赵洪波遇害案和凶宅清洁工集体殒命枫之墅的案子,不过今天想要跟你说的,是陈一新被杀的案件……”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人冷冷地问道。
“就算没有关系,何妨一听?”呼延云道,“无论怎么讲,那也是件非常非常诡奇难解的案子嘛。”
“哦?”那人冷笑一声,“跟赵洪波被杀的案件相比呢,哪个更诡奇难解一些?”
雨脚更密,织起一道墨绿色的大网,好像整个世界被浓重的湿气捂得发霉长毛一般。一些幻觉便在水汽的折射中弥漫开来:墓碑好像比最初倾斜了一些,坟坑的盖子绽开了一条裂缝,落在地上的纸灰再一次蠕动起来,泥泞的地面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仿佛地下的尸骨在匍匐前行……还有,在这根本不该有人问津的时间和地点,忽然传来了轻切的脚步声……
不,这个不是幻觉,这个是真的!
呼延云擦了一下睫毛上的雨水,瞪圆了眼睛从侧柏的枝桠间望去,那个人像鬼魂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老皮的坟墓前,看到纸灰和鲜花时很明显吃了一惊,四下里打量了半天,确认没有人,才把自己手中的一大捧鲜花放在了墓碑前面。
落雨缤纷,花朵虽美,花瓣却已憔悴。
那人既不哭泣,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地站立着,穿着黑色风衣的背影在愈来愈浓的夜色中,仿佛变成了黑暗的一部分。
“赵洪波被杀的案件,其实一点都不难破。”呼延云颇有些不屑一顾,“我在听
终于,那人动了一下,正要拔步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
那人一哆嗦,回过头,惊讶地看见一个拎着酒瓶的娃娃脸从一棵侧柏的后面走了出来。
“你好,我叫呼延云。”呼延云自我介绍道,“我也是来祭奠老皮的,没吓到你吧?”
那人不说话,只是望着他,雨幕在两人之间隔了一层磨砂玻璃似的,目光没有任何温度。
呼延云却蛮不在乎,他“咔”地一声旋开了酒瓶的盖子,蹲下身对着老皮的墓碑说:“老皮,听说你生前很喜欢喝酒,我特地买来祭奠你,感谢你救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说着他咚咚咚咚地把白酒洒在地上,一股奇异的香气顿时在墓地弥漫了开来,在倒了快一半的时候,他站起身,把酒瓶塞给那人道:“你也敬他一杯吧!”那人看了看他,接过酒瓶来,也咚咚咚咚地倒,呼延云急忙说:“留一点给我。”那人很惊讶地望着他,呼延云说:“因为我接下来要讲的案子,值得浮一大白——尤其是当着老皮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