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注意到,并非所有乘客都来到了车站,只有三个年轻男子走到了我身边,还有几个乘客留在了原来的公交车上。我不禁猜度,难道是那几个乘客都在车祸里受了伤,需要等待救护车吗?而身边这三个年轻人难道不用等待警察做笔录吗?
我正疑惑时,公交车已经进站了,恰好将车门停靠在我面前。
我弯下腰,用右手拎起了地上的黑塑胶袋,上车时,朝刚才的车祸现场瞄了一眼,看到烟婶站在络腮胡子身边,正向赶到的交警大声说着什么。她大概是作为目击证人,向警方描述事发经过吧。
"你干什么呢?上不上车?愣在这里干什么?"驾驶台上传来一个粗,bao而又略带神经质的声音。
我抬起头,才看到这辆停在面前的公交车上,驾驶台坐着一个消瘦的司机,正瞪着眼睛,不满地对我说道。
最后,他慢慢走了过来,冲我抱了个拳,不紧不慢地朗声说:"兄弟,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咱们改天一起喝茶聊天。"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前倨后恭,但随后从烟婶鬼鬼祟祟瞟向公交车站地上那只黑色塑胶袋的眼神中,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烟婶刚才就摸出了我那只扔在地上的黑塑胶袋里,装着类似手枪的玩意儿。她当然猜不到塑胶袋里装的是铁制的枪支复制品,还以为我真是什么混黑道的江湖人士。看到我和曾大师争吵,她担心我会跑回车站取手枪,所以赶紧劝住了曾大师。
只不过看曾大师的心理素质也真是不错,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大师级人物,听说我有枪后,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话。
我正发愣的时候,却看到曾大师和那个抱着纸箱的货车司机已经埋着脑袋,走进了地下停车场里。
这司机年龄不大,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了一件雪白的
看来他们真不准备查看金箔画的损毁情况了,就算真出了问题,也是他自己的事。
我也懒得再管了,和那络腮胡子打了个招呼后,便转身向公交车站走去。恰在此时,又一辆公交车向车站驶来。我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还得赶紧去体校送货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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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才开来的公交车,车速很慢,后面还跟了一辆警车,一辆拖车。有警车盯着,公交车当然不敢超速行驶,警车和拖车应该都是烟婶打报警电话后召来的。可惜货车司机和曾大师都已经进了地下停车场,双方当事人只剩了一方,不知道这一下警察该如何处理。不过车祸现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公交车的全责,就算曾大师不在,也没什么不好处理的。
我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刚才那辆出事的公交车上的乘客,也纷纷跟在我身后,来到了车站,准备转乘下一辆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