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一个穿着米色毛衣的女孩走进来,边走边甩着手上的水珠:“去卫生间了—姜总你找我?”
姜总指指林国栋:“给他出一份空白合同。”
“纸质的没有了。”女孩坐在门口的一张桌子旁边,“打印一份吧。”
“行,顺便把酬劳给他结了。”说罢,姜总就
林国栋看看玻璃门上的“三和翻译公司”的字样,推门而入。
说是公司,其实只有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室内堆满了尚未开封的打印纸和成摞的文稿,本就狭窄的房间内显得更加逼仄。靠窗的墙边摆着四台电脑,三男一女,共四名打字员在埋头忙活着。一个穿着蓝色毛衣、灰色羽绒马甲的胖子坐在桌前按动着计算器,见林国栋进来,抬起头询问道:“你是?”
林国栋记得他姓姜,上次对自己进行面试的就是他,忙堆起笑脸:“姜经理……姜总,我是来送稿子的。”
“哦……你姓什么来着?”姜总停下手里的工作,“对了,姓林,J大外语系毕业那个,是吧?”
“对对。”林国栋连连点头,他凑到桌边,从手里的塑料袋里取出一叠打印纸,“我翻译好了,您瞧瞧。”
指卷宗:“这种案件的被害人很可能是随机选择的,无动机杀人,自然不好查。”
“就没别的吗?”
“嗯?”杜成抬起头,恰好遇到张震梁意味深长的目光,他立刻意识到徒弟把两本卷宗放在一起的意图。
“我们对案件的所有分析,都是建立在一个假设的前提之下的。”张震梁斟酌着词句,“1990年的系列杀人案,真凶并未落网,而1992年杀人案的凶手,是对前一个凶手的模仿。”
杜成看着张震梁:“你继续说。”
姜总左手拿原文,右手拿译文,仔细对照着检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林国栋微弓着背,垂手站在桌边,面色谦恭又平和。
几分钟后,姜总放下文稿,清清嗓子:“不错,老毕业生,功底还是有的。”
林国栋直起腰身,微微点头,神色颇为自得。
“姜总过奖了。”
“行,那咱就签合同吧。”姜总低头在抽屉里翻找着,“不用坐班,也没有五险一金啥的,有活儿就给你打电话。至于酬劳嘛,千字一百五十元,行价—小陈,小陈!”
“我得承认,师父你分析得都很有道理。”张震梁回望着杜成,“但是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的对手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
“对。”张震梁突然笑笑,“这就是1992年杀人案没有被破获的另一个原因。”
杜成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张震梁指指摆在上面的那份卷宗:“师父,你最好看看这起案件的办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