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洪庆诧异地抬起头。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惊讶:贯以踏实肯干、听指挥闻名张震梁,还是第次公然顶撞领导。
于是大家都静下来。片刻,段洪庆先站起身来,清清嗓子:“行,老杜,你好好休息。还有什需要,只管开口。”说罢,就抬脚向门口走去。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告辞,都尾随段洪
杯热茶下肚,段洪庆打量着杜成:“气色看着还不错,最近忙什?”
“东跑西颠。”杜成言辞含混,“没干什正事。”
段洪庆盯着他看几秒钟:“没听话,是吧?”
“听啊。”杜成嬉皮笑脸,“按时服药,好好吃饭,早睡早起。”
段洪庆脸色阴沉下来,他扫视下仍在喝茶、抽烟同事们,转身凑到杜成耳边,低声说道:“你他妈让省点儿心,行不行?”
披衣下床,揉着眼睛开门,结果呼啦下子涌进大堆人。为首是段洪庆,身后是张震梁、高亮和几个刑警队小伙子。个个手提肩扛,每个人都不空手。
杜成还在发愣,段洪庆已经推开他,吆喝着安排大家归置东西。时间,鱼肉油蛋,米面青菜,足足摆半客厅。
杜成总算回过神来:“干吗?你们他妈要在家开超市啊?”
“你少叽叽歪歪。”段洪庆小心翼翼地绕过袋水果,递给他根烟,“春节福利。”
杜成心知肚明,按照惯例,逢年过节,局里顶多发桶豆油或者十斤鸡蛋。这两年明令严禁国家机关以各种名义发放福利,去年春节连个挂历都没发。这满屋子东西,估计是段洪庆和张震梁他们自掏腰包结果。
杜成看着他,脸上笑容点点褪去:“老段,你知道是什样人。”
段洪庆皱起眉毛,似乎觉得杜成不可理喻:“二十多年,何苦呢?查清又怎样?死人回不来,活着人还要受罪。”
“是啊,死人回不来。”杜成直视着段洪庆眼睛,“但不怕受罪,反正是要死人。真正怕受罪人—他们活该。”
段洪庆移开目光,紧紧地闭下眼睛,再睁开时,开口说道:“去三亚吧,气候宜人,空气也好。你老哥个,到哪里都样。费用你甭担心,局里……”
“段局,”始终默不作声张震梁突然开口,“师父想干吗就让他干吗吧。”
“多余。”心里虽热,嘴上还是挺硬,“个人,能吃多少喝多少?”
段洪庆嘿嘿笑,没搭理他。
“师父,这个放哪儿?”张震梁从厨房里捧出条大鱼,“冰箱里放不下。”
“阳台。”杜成挽起袖子向厨房走去,“放窗户下面。”
烧水,泡茶。招呼同事们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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