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一愣:“以前就犯过病?什么意思?”
医生打开文件柜,取出一份病历放在他面前:“这是我在研究樊一帆的病情时发现的。她以前在市六医院看过一次精神病,好像是玩‘三步昏迷’窒息缺氧,差点死了,大脑细胞严重受损,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给她看病的医生特别在医嘱里写:绝对不能让她再受过度惊吓,否则可能导致无法治愈的精神分裂症——不幸被这位医生言中了。”
“三步昏迷是什么东西?”马笑中一头雾水。
“一种游戏。”医生的脸上浮现出无比的厌恶,“第一步,一个人靠着墙蹲下,用力深呼吸三次,然后屏住呼吸迅速站起来;第二步,旁边的一个人猛地按压他的
就往上砸,几个人都按不住她。”
马笑中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上次来看到的那一幕:樊一帆沾满鲜血的手里挥动着一个已经裂开的白瓷缸,一面长镜被打得支离破碎。她凄厉地喊着:“镜子!镜子!破了!有鬼!”
直到此时此刻,马笑中的心底依然存在着一个很大的疑惑:这个案子难道真的是人做的?一个离奇的“镜子杀人”的故事,一个几乎完全按照故事上演的现实版杀人现场,一地镜子的碎片,一个已经被杀死但眼中的恐惧之光久久不熄的死者,还有一个吓疯了的女人……怎么想这里面都仿佛有一种超自然力在操纵,但是他不敢跟呼延云说,不然被这位娃娃脸损上一顿,他可受不了。
呼延云站在樊一帆面前,神色严峻地审视着她,但是她无动于衷——呼延云甚至从她的瞳孔中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也许,这个女人早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了。
“看来她不能告诉我们什么了。”他说。
那位医生说:“因为她和命案有关,所以我们的医护人员时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看看有没有在某个时段病况呈间歇性好转,能够提供一些证词。今天早晨,一名护士给她送药时,她说了几句话,不知道有没有价值。”
呼延云马上要求见那名护士。
在医生办公室,一名又瘦又高的护士说:“她的话很短,反复就那么几句:阿累你饶了我,阿累你饶了我……我问她发现杨薇死了之后,她都做了些什么,她说一个叫什么老甫的抱着她就下了楼,他们都害怕极了,在楼下老甫打电话报警,她要跑,要离开,老甫不让,一直抱着她不松手,说警察马上就来了。我问她知道凶手是谁吗,她说是阿累,然后又在不停地喊阿累你饶了我,一边喊一边浑身发抖,之后就再也没说句完整的话了……”
“她的病看来是不会好了。”医生叹息道,“这么大的惊吓,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她以前就犯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