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完全不像人脸，鼻子像是被整个移除
，皮肤疙疙瘩瘩，纵横交错地布满各种伤疤和难看
肉瘤，简直就像是上帝随手用烂泥捏出来。和这张脸比起来，范量宇似乎都可以去参加选美。
但没有人对这个女人表现出丝毫轻蔑，相反，他们神情里——哪怕是路氏家族
。整个大厅色调异常阴暗，甚至于没有点亮
盏点灯，只有四围树立些老式灯架，上面点燃着明火。
借着这些忽闪忽闪摇曳不定火光，冯斯看到，大厅中央最显眼地方立着尊巨大塑像，黑沉沉，不知道是什
材质，形状也很扭曲。走近些之后，才能看清楚，原来这座雕塑上实际塑造两个人物，但尽管都是人，差别却很大。其中人身批战甲，手拿长刀，眉目间威风凛凛而又显得颇有智慧；另人体型却几乎是他两倍，身躯强壮，脸型像牛样，背上长着长长双翼，手拿巨大斧头，有如凶神恶煞，看上去就有种无人可以阻挡恐怖气势。雕塑上，两人针锋相对，拿长刀人看起来体型小半，却毫无惧色。
“这大概又是在讲涿鹿之战吧？”冯斯小声问范量宇，“这就是蚩尤和黄帝？”
“这就是中国守卫人家族共同信奉图腾。”范量宇说，“古代人相信黄帝会带领他们打败蚩尤——也就是魔王，所以通常婚礼会以祭奠黄帝方式进行，意思是希望日后生下孩子能得到黄帝庇佑，获得对抗魔王力量。现代人虽然不再有此类迷信，但传统终究是传统，忍忍吧。”
“不，不必忍，
觉得挺有趣。”冯斯说，“这种场景难得见。”
人们近乎默契地分别在大厅里站好，把中央位置空出来。几分钟后，路晗衣和林静橦两位正主走出来。
林静橦是真漂亮啊，冯斯想，她要不是林静橦而是个其他人，说不定都会有师生恋幻想。然而，这位美丽新娘看上去甚至都懒得假装自己很高兴很幸福。她面容沉静如水，既无喜悦也无悲伤，与其说是正在迎接个女人生中最重要时刻，莫如说像是在银行排队。
只是在走个必要、无法摆脱程序而已吧？冯斯在心里隐隐感到有些怜悯。
而路晗衣则像任何其他时候样，依然带着他高深莫测迷人微笑。不知怎，冯斯觉得路晗衣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他眼，不由得心里微微颤。
主婚人也随之出现，冯斯知道，今天主婚人是路晗衣姐姐路颜。那是个身段婀娜苗条女性，走路步态轻盈优雅，看就有大家闺秀高贵风范。然而，当她脸,bao露在火光下之后，冯斯下子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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