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这一年来有不少魔仆慢慢觉醒,你们黑暗家族就有便宜可捞,”范量宇收回脚,“在我眼里,你们始终只是微不足道的渣滓。”
他转过身,慢慢走开,家族里的另一辆车已经在公路边等着接他。浅灰色的蠹痕扩散开来,包住了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三个人。突然之间,他们的身体四分五裂,化为了血淋淋的碎块。
天亮了。
清晨的北京城充满了活力,假如在高空俯瞰,可以看见黑压压的人群蚂蚁搬涌向公交站和地铁站,密密麻麻如小火柴盒的汽车在拥堵的马路上时走时停。
而不需要上班上学的老人们也并不闲着,他们
的烈焰里,他轻描淡写地伸直胳膊,探出了车窗,清晰地对着三人比出一个姿势。
他竖起了中指。
三人这才意识到不妙,转身想逃。伍立楠冲在最前面,除了蠹痕里的高压雷电之外,他的脚步也十分迅猛,可以保证在一般情况下即便不能杀死对方也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现在他所面临着的,正是非一般的情况。
火焰里的那个人从比出中指之后就不再动弹,好像是有意让三名拦截者先逃。当他们跑出去二十来米后,他忽然张嘴,发出一声狂,bao的怒吼。
这一声吼犹若惊雷,竟然连车身上的火焰都被震散了。而随着这一声吼叫,伍立楠陡然觉得自己浑身一震,好像被成千上万的钢针一瞬间穿透,而那些钢针似乎留在了他的体内,在五脏六腑和骨头血肉之间穿刺翻搅。那种痛苦超越了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即便是伍立楠这样的亡命凶徒,竟然也一下子倒在地上,痛得大声哀嚎起来。他的两名同伴比他还惨,已经忍不住满地翻滚,脸上手上的皮肤很快被磨烂,一片血肉模糊。
已经在火焰中被烧变形的切诺基车门好像是被硬生生地卸了下来,掉在地上。火光中的那个人影慢慢从车里走出来,走到三人跟前。这是一个可怕的畸形人,长有一大一小两颗头颅,大的那颗头颅脸上布满丑陋的疤痕,尽管刚从火焰里走出来,身上却没有任何新添的伤痕,甚至于连衣服都没有破裂。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一脚踏在伍立楠的胸口:“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想搞定我?”
伍立楠紧咬着牙关,强忍痛楚说:“你就是范量宇?”
“废话。”范量宇脚底用力,伍立楠胸口的骨头开始咯咯作响。他还试图绝地反击,用最后的力气释放出蠹痕,一道电光劈向范量宇的头顶,但范量宇并没有丝毫躲闪。雷电打在他身上,就好像一阵清风吹过。
“我最讨厌不自量力的人。”他脚上加了点力,咔嚓一声,伍立楠的胸口凹陷下去。他痛叫一声,嘴里涌出一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