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终将过去,冯斯想,刚才那惊心动魄几十分钟时间就像是场瑰丽奇梦。现在梦该醒,神秘道观继续神秘,继续留在传说中,而自己和这场梦之间唯联系,就是手上这个木盒。
“你成功。”姜米轻声说,“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亡命人。你真是……不起。”
冯斯咧嘴笑,在姜米和季华协助下先简单包好伤口。三人所在舱室即将落地,他们已经可以看清楚,下面不但有很多人,还有辆警灯乱闪警车。
“看来是躲不过去……”冯斯咕哝着,索性不去多想,低头看着他冒着生命危险夺回来木盒。这看之下,他忽然发出声
米不声不响,拿起刚才冯斯砸窗户用弹簧刀,以飞快速度把窗框下方玻璃渣全部敲掉。而季华也拿起姜米披在她身上那件外套,默默地垫在窗框上。
“不知道你要干什,但你是个好孩子,”季华说,“去做吧。”
冯斯感激地冲两人笑笑,然后把整个上半身探出去。姜米和季华起在身后拽住他腿,以防他不小心失去重心跌下去。
于是冯斯把身家性命交给身后老少两位结识没多长日子女性,自己半个身子悬空,努力向前伸出左手。他沾满鲜血左手终于探到木盒所在方位。明显触感从指间传回来,比先前更加强烈,但是,还不足以确切地抓住木盒。而抹在手上血也立刻被雨水冲散。
看来自己血果然有用!眼看摩天轮继续下降,就快要“沉入”道观幻景地下、离开那个道士,他脑子里热,狠劲发作,索性直接用左手抓向窗户侧边残留玻璃。掌心瞬间被割开。
“这下子,就有用不完血。”冯斯嘿嘿笑。然后他用尽全力,想象着自己全部力气都已经集中在流血左手上。触感,坚实触感,不容置疑实体感,让他手指终于能完全用力。
抓住……死死地抓住……就像溺水人抓住根救命稻草样……绝不放手……
在姜米惊恐目光中,冯斯大吼声,猛地收回手来。
木盒被牢牢地抓在他手心里。
冯斯屁股靠坐在椅子上。到这个时候,他才重新感觉到疼,左掌心,右臂,用力过猛腰部和肩部……到处都疼得难受,就像是打群架时候落单被围着胖揍后感觉。反倒是先前直厉害头疼有所减弱,他猜想,这意味着自己和玄化道院精神联系也快断。抬头,果然,道观巨大影像开始变得越来越淡,某些部分已经完全消失,里面那些道士也完全踪影不见。乌云没有之前那浓密,雷电越来越弱,雨势也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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