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冯斯还是在姜米揶揄中就着开水吃下几个焦圈,而姜米则毫不客气地真喝完两杯豆汁。
“别忘刷牙。”冯斯说。
“要你管!”姜米撅起嘴,但还是乖乖走进洗漱间,显然还没有特立独行到能带着身豆汁味出门乱逛。当她洗漱完毕走出来后,冯斯问她:“你昨晚说,今天有得忙。到底你打算做什,总不能把当驴子样前面吊根胡萝卜引着走吧?”
“当然不是,你今天任务很重要,”姜米本正经地说,“需要你带路。今天们要去找个很要紧
情节,来自于他读过篇奇幻小说。那篇小说很短,只有几千字,却塑造出种令人难以忘怀清冷氛围。在那个故事里,也有那群道士,擅长练习飞天之术,练到定层级之后,就可以高高飞起,没入云端,升仙而去。
但直到故事结尾,人们才发现,原来所谓飞升,只是个自己骗自己悲剧。在那座道观上方高崖顶端,盘踞着条巨蟒,飞起来道士,其实都是被这条巨蟒用大嘴吸气吸上去——他们自然成为巨蟒腹中美餐。
所谓梦境,本来就是植根于人在清醒时所见所闻所感,某些相近元素完全可能在梦中混淆结合,所以出现这样串线也是很正常。但是此时此刻,当他把两件事情拼凑成个梦之后,他却有种极不舒服感觉。好像是这个梦给他带来些极其不祥、极其危险联想,但这种联想还只是留驻在脑海深处,留驻在不确定潜意识里,让他无法抓到鳞半爪。只有感觉,不可捉摸、无法解释感觉直存在,让他仿佛还能在鼻端闻到梦里那股巨蟒嘴里可怕腥臭味……
等等!好像并不是幻觉,好像……真闻到气味,很浓烈而古怪臭味。冯斯费力地从两张拼起沙发上支撑起身体,抬头看,天色早已大亮,姜米已经穿戴停当,手里正捧着个装饮料次性塑料杯,那股臭味就是从塑料杯里传出来。
“老北京豆汁,还给你也要杯。”姜米指指房间里茶几,茶几托盘上果然放着个还没有开封塑料杯,还有个塑料袋,里面放着几个焦圈。
“这种黑暗料理也亏你能喝得脸享受……”冯斯伸个懒腰,“不用跟客气,两杯都归你,这玩意儿欣赏无能。不过焦圈儿可以给来几个。”
“那可不行,焦圈儿豆汁是配套,”姜米把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不喝豆汁就没有焦圈儿吃。”
“那宁可不吃。”冯斯翻翻白眼。
“为棵树放弃片森林。”姜米也跟着翻翻白眼。
“您这个比喻好像用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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