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
。”这个声音仿佛十分遥远，又仿佛就贴在耳边。
“是谁？谁在说话？”冯斯大吼起来，用这种大吼也可以稍微压制
下头疼。
“
等你很久。”那声音又说。这次冯斯能听得略微清晰些，这个声音尖锐飘忽，咬字
节奏和腔调都很怪异，简直有点类似电脑合成音。
“你到底是谁？等做什
？”冯斯继续吼叫着。
“你已经……不认识吗？”声音发出阵诡谲怪笑，“看来，你需要恢复点点记忆才行。”
颅。
他自己头颅！
他眨眨眼，仔细地辨认着，没有看错，这确实是他脸形、他五官和他头形。现在这颗硕大头颅，就飘浮在火车车窗外，两只比人身体还大眼珠和他沉默地对视着，除颜色不对之外，其他各处细节真惟妙惟肖，连最近两天额头上因上火长出痘痘都在，和他完全致。
它是在观察吗？冯斯产生这个奇怪念头。自己和自己对视，本来已经足够滑稽，偏偏两者之间好像互相都不认识，都在互相试探打量。
双方就这样隔着玻璃窗对峙着，大约过两分钟，窗外云雾组成人头开始出现表情变化。它嘴咧开，嘴角上翘，眼睛微微眯起——
这句话说完之后，刚才那刀绞样剧烈头痛骤然消失。他正在疑惑，猛然间眼前花，身边乘客们连同火车起消失。他脚下空，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急速坠落。
冯斯大叫声，失重感觉似
它做出个笑脸！
随着这个令人恐怖笑脸出现，冯斯突然感到阵仿佛撕裂般头痛。这疼痛直接来自头颅深处，真就像是有双尖利爪子把他大脑撕开。当然，这只是种错觉，因为大脑本身无法感受到痛觉，但眼下疼痛是如此强烈，实在让他很难不做出这样联想。
好疼啊。冯斯捧着头，整个身体在座椅上蜷缩成团，再也无暇去观察窗外人头变化。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剧烈头痛，仿佛有把生锈钝刀插进颅腔，然后慢慢地搅动，把脑子里所有血肉、神经、脑组织全部绞成碎末。
“等会儿你说不定会有点难受。”这是刚才那个神秘男人所说话。现在看来，他说是假话——这根本不是“有点”难受，而是难受到让人想要头撞死，撞碎自己头颅，把头颅里痛连同自己生命起杀死。
在剧烈痛楚中，耳朵里突然响起个声音，个细若游丝、不聚精会神都很难听清楚声音，像是有人在对他说话。冯斯咬紧牙关，努力捕捉着这个声音，它重复好几遍之后，终于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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