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莫要记录,”丘处机沉吟片刻后说,“那些尚未确定事物,还是留待后人去发掘吧。都记住,此事不可再提,权当从未发生过。”
二
当这个名叫兰真澍道士步三晃地回到村里时,李木头正在门口晒太阳,养着他伤腿。看到兰真澍回来,他有些吃惊。兰真澍脸色煞白,满头虚汗,道袍上也有多处破裂,裸露在外皮肤上可以见到暗红伤口。
“兰道长,您怎?”李木头急忙问,“您不是和您师兄为皇上寻宝去吗,找到吗?”
兰真澍听到有人招呼他,先是惊,继而像是终于放松下来,缓缓地坐在地上,低声说:“请给点水。”
于志可方才所经历并不是个噩梦。
蒙古士兵们仔仔细细地搜寻这座道观,有更为惊人发现:他们在间密室里发现十多个奄奄息婴儿,以及尊尚未完成巨大铜像。这个铜像只完成躯干,还没有做好头部,所以无从得知它到底是什。但人们注意到铜像胸腹部分是块活动铜板,打开之后,里面是空,下方还有个像是堆填燃料金属槽。
“志可所见到用婴儿喂食怪物,恐怕只是个偶然,”丘处机沉思片刻后说,“死才会扔下去投食,而活着……也许是用来献祭。”
“献祭?”弟子们很吃惊。
“是,献祭,这个铜像胸口,就是个熔炉,”丘处机说,“看起来,祭祀时候是把婴儿扔进去,活生生地烧死。”
李木头转身回屋,给兰真澍打来碗水。兰真澍右手接过碗,但手腕抖得太厉害,下没有
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个寒战。
“这样神明,在中华大地闻所未闻,猜想,或许是来自西域诸国邪神。”丘处机又说。
婴儿们都被救出去。但由于缺医少药,他们还是难以逃脱死亡命运,何况活下来也很难在邪米思干找到愿意收养人家,死去,也许是最好解脱。
妖道最终还是未能被找到,道观被蒙古兵们付之炬,但全真道士们心里仍然难以平静。他们都禁不住猜测,那个视肉般巨大怪物究竟是什,道观主人和札兰丁王子究竟有什阴谋,这尊邪恶铜像又代表着什?他们都隐隐察觉到,这座恐怖道观所代表着,可能是某些人们闻所未闻黑暗与邪恶。在它背后,潜伏着些超越人们认知事物,甚至比成吉思汗铁蹄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师尊,这件事情,可以记录到们西行日志中吗?”李志常问。这路从中土到西域,他都坚持记录着行程和沿途风土人情、地理概况,准备将长春真人事迹流传于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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