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他还是拨
省公安厅主管刑事大案要案
王副厅长电话……
凌晨4点，十几辆警车和上百名特警将湖畔楼围个水泄不通。
警车车顶，警灯闪烁不停红蓝色光芒，刺过茫茫雾气，将整座楼映得活像
座舞台，在暗夜中有种巨大不真实感。
年轻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楚天瑛，在胡萝卜带领下走进湖畔楼KTV包间。
包间里，只见膀大腰圆李阔海正在指挥群戴着乳白色塑胶手套、套着浅蓝色塑料鞋套刑事鉴识人员拍照、提取各种痕迹和物证、用粉笔勾勒出尸体倒伏位置……
6
这是个异常寒冷早晨。
草原上浮动着层霜似白色，房檐、井栏、围墙、牲口棚，连同村口那几根早已废弃木头桩子，都冻硬似泛着青光。小河沟里结着冰，头瞎只眼老牛在河沟边徘徊半天，也没找到饮水地方，抬起头来悲哀地“哞”声，脊背上毛在熹微晨光中瑟瑟发抖。
二秃子左手抱着个红色塑料盆，右手搂着口大铝锅，钻出两名头戴钢盔、手持79式警用冲锋枪特警把守乡派出所大门。
株粗壮大槐树后面，转出个脑袋很大、个子却很矮人——活像个洋葱头。只见这人把拉住二秃子胳膊，说道：“家走，家走！”
并不宽敞包间里，连带尸体在内，下子挤进十几人，顿时有些拥挤和混乱。不时传来低沉议论声、粗重喘息声和碰撞声，还有几名刑警堵在门口，好奇地往包间里张望——他们手里
迎面，胡萝卜匆匆走过来，老远就和洋葱头打招呼：“老杨，他们——都吃吗？”
洋葱头本来是低着头思忖着什
，听胡萝卜声音，抬起头来时，嘴角已经挂上笑：“胡所啊，二秃子送进去，他们铁定是吃，拿出来盆盆锅锅可干净着呢。”等走近，又压低声音追问，“咋样，透露点消息，啥情况？”
夜没睡，胡萝卜眼里红红全是血丝。
昨天夜里，他打电话给留在所里值班协警小王，要他立即召集所里全体民警赶到湖畔楼，还要求所有人必须带上手枪。同时，他紧急向县公安局求援——这案子太大，断不是个小小乡级派出所能应付。县公安局值班同志接到电话，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火速报告县公安局局长李阔海。
刚到外地协办起交通逃逸案归来李阔海，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接过电话，才听见“死亡六人”，便下子坐起来，边穿外套边指示值班同志调集警力前往狐领子乡支援。挂上电话，他看看床头柜上闹钟，已经凌晨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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