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摇冲上去，刚迈动脚步，就看到方木
腿抽动
下，紧接着，声微弱却悠长呻吟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哦――”
痛苦。纠结。还带有将死者对人世留恋以及面对终局释然。喑哑声宛若鬼泣般，在充斥着福尔马林气味隔间里，仿佛张无形网将江亚牢牢罩住。江亚怔怔地看着已不成人形
“不会！”江亚失去控制，指着方木鼻尖吼道，“要不料多久，这个城市人就会看到，‘城市之光’又回来！”
方木突然笑，小声喑哑，似乎胸腔里有两块铁片在互相摩擦。
“你可以继续杀人，
相信你也定会这
做。”方木停下来喘几口气，“但是，人们会认为，你只是个拙劣模仿者。对吧，狗蛋。”
瞬间，江亚脸上杀机顿现，他抬起脚，狠狠地向方木脸上跺下去。
“不许，叫，狗蛋――不许！”
丝嘲弄，嘴角也微微上扬。
随即，他那残破、肿胀嘴唇嚅动几下，发出几个微弱音节。
“你说什？”江亚皱起眉头，“听不清。”
方木闭上嘴巴，眼睛半睁，用种怜悯混合着讥讽目光看着他。
江亚咬咬牙，俯身凑向方木，把耳朵贴近他嘴。
沉闷击打声在空荡荡隔间里想着，还伴随着轻微骨骼断裂声音。方木脸已经彻底变形，大股大股血沫从嘴里、鼻子里涌出来。随着每次重击袭来，方木身体无力地抽搐、抖动着，他试图抬手去抵挡，却连半点力气都没有。
江亚打累，向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方木头垂向侧，真哥哥面部看上去只是血肉模煳团。他四肢平展地躺在地上，动不动，皮肤已经变成可怕青白色。
“喂！”江亚咬着牙，成绺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你死？”
方木毫无反应，胸口也似乎不再起伏。
“你不能就这死！”江亚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冲方木吼道，“不会那便宜你！”
“你再说遍！”
方木最初没有出声，似乎在积攒本就不多力气，然后，他张开嘴，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不是城市之光，才是。”方木嘴边满是干涸血渍，口腔里也沙沙作响，“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知道……才是‘城市之光’。”
江亚铁青着脸，缓缓直起腰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得意神色已经消失不见。
“你哪点能配得上‘城市之光’？”江亚字顿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样子，就像堆破烂！”
“那不重要。”方木声音微弱，却清晰无比，“即使你傻，人们也会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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