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方木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亚凡不在家么？”
方木做完了
切，又拿出三根香烟，点燃了，放在基座上，随即，他就背靠着钢锭，坐在大理石基座上出神。米楠慢慢地走过去，看看那三个人的名字，又看看方木。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米楠顿了下，“……是我不知道的？”
“很多。将来定会慢慢说给你听。”方木笑了笑，“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方木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后座的米楠，对方却始终望着窗外出神。车开到临近分局的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方木看看手表，想了想，开口说大：“时间还早，要不……找个地方坐会儿？”
米楠没吭声，算是默认。
方木轻轻的松了口气，右转弯。
今天并非休息日，英雄广场上的人依旧很多。有母亲带着孩子嬉戏，也有年轻情侣在漫步，更多的是三三两两聚在起聊天的老人。
方木从车上拿下半瓶水和块抹布，带着米南直奔广场中心而去。
“听，他们在唿喊。”
傍晚，方木开车回家。把车停好之后，他坐在驾驶室里抽了根烟，又坐了好会之后，才拎着买好的菜和水果，慢腾腾的下车锁门。
远远地，方木看到自家的单元门前有个人影在徘徊。方木立刻认出那是赵大姐，他立刻加快脚步，几乎是跑了过去：“大姐，你怎么来了？”
赵大姐脸泪痕，看到方木，泪水又流了下来。
“你可回来了。”赵大姐把拽住方木的手，“快上楼，我来看看亚凡……”
广场正中有处方形的水泥台，周围被四季常青的松柏环绕。同样是方形的大理石基座上，个直径三米、离五米的巨大圆柱形钢锭巍然肃立，台前摆放着几束鲜花，看上去，不久前还有人来这里拜祭过。方木把那些花束中的残枝和枯萎的花瓣去掉，把被风吹散花束扶正。然后，他半蹲下来，用水把抹布浇湿，擦拭大理石基座的正面。随着他的动作，几个镌刻其上的名字显露出来。方木用手抚摸着那些名字，动作变得柔缓，口中还轻声默念着。
郑霖。冯若海。展鸿。
方木的头慢慢垂了下去，姿势也有半蹲变成半跪。良久，他抬起头，用手点点清理那些名字中的尘垢。清理干净后，他又把整个大理石基座彻底擦拭了遍。在午后的阳光下，基座上的尘土被扫而空，光辉熠熠。
米楠直在旁边注视着方木的动作。在这个时候，让他独自完成，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曾听说过这个纪念碑，也知道有三个警察被融化在这个钢锭里，日夜面对着广场另侧的C市公安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