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梁四海躬身告别静能主持。静能主持还礼,然后目送梁四海出了大殿,微叹口气,转身去了内堂。
内堂的茶桌旁,方木静静地坐着,盯着那个黑色皮箱出神。静能主持把方木面前的茶碗倒满,又在他对面坐下,“方施主久等了。”
“大师不必客气。只是在想,对您说了梁四海的事情之后——”方木把目光从黑色皮箱转移到静能主持的脸上,“——你为什还要接受这些不义之财呢?”
静能主持含笑不语,示意方木喝茶。看他呷了口之后,静能主持问道:“茶还不错吧?”
“哦,还不错。”方木有些莫名其妙。
邰伟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辛苦你和你的兄弟了。”方木拍拍邰伟的肩膀,“找个地方关他几天,时机到了,会给你打电话。”
邰伟没做声,转身示意手下把金永裕抬上车。想了想,他向已经走进黑暗深处的方木说道:“自己保重。”
方木没有回头,举起手来挥了挥,手中的烟头在夜色中摇曳出串光点。
“喂?”手机里传来杜宇的声音,“那个账号有人预约提款了。明天,南京街支行。”
填写着汇款单,裴岚站在旁,不动声色地默记着账号。
万宝街。方木摘下口罩和兜帽,边从右手上解下白纱布,边看着在麻袋里不住扭动的金永裕。邰伟冷冷地注视着方木的动作,突然开口问道:“枪是从哪里来的?”
“个朋友留给的。”方木看看夜空,月光如洗。同样的个夜晚,丁树成的尸体卡在百鑫浴宫的窗户里默默燃烧。
“你真敢开枪?”邰伟眯起眼睛,“你就不怕伤到自己人?”
“呵呵,空包弹。”方木卸下弹夹给邰伟看。
“你知道这茶是由何人采摘的?”
方木皱起眉头,“大师,不明白你的意思。”
“们
“好的。”方木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多谢。”
“老兄,你可得快点。”杜宇压低了声音,“擅自把客户账户里的资金转走,要丢饭碗的。”
“你放心,明天对方查询账户后,就把钱再存回去。如果出了问题,就推到身上。”
“靠,那多没义气。”杜宇笑骂道,“尽力而为。”
般若寺。
邰伟的目光始终集中在方木的脸上,几秒钟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觉得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这不是坏事。”方木垂下眼睛,抽出根烟递给邰伟。
邰伟没有接,依旧皱着眉头看着方木,“你……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吗?”
方木低下头,把那根烟塞进嘴里点燃,长长地吐出口烟雾后,转头面向邰伟,笑笑,“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