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两张卡,每张五十万,过几天我安排你们出去躲躲,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
彭忠才看了看金永裕,瘸着—条腿抢匕前来,抓起—个信封揣进衣袋里。
两辆牌照完全相同的车,在中途的某一地点换车?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它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折返。方木在那个号码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这段日子里,梁四海仿佛老了十岁。不仅身心倍感疲惫,似乎思维能力也差了很多。彭忠才在他面前激动地说着什么,梁四海却时不时地走神。
这半年究竟是怎么了?各种麻烦一股脑地找上门来。先是被警方安插进一个卧底,幸亏有内应,但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摆平他;原以为废掉那个姓邢的老警察易如反掌,可是花了一大笔银子,至今仍没有彻底了断;百鑫浴宫不能再用了,城湾宾馆也不能再用了,现在,就连最隐秘的龙尾洞也,bao露了……
想到这里,梁四海瞄了自己的手机一眼。就在刚才,陆天长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过来:他儿子的手已经完全残废了,罪魁祸首就是梁四海送来的枪。梁四海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这件事的确考虑欠妥。他原本以为陆天长他们根本用不上枪支,也不想冒风险去买走私入境的军用手枪,于是,就在黑市上买了几支隆化制造的黑枪。没想到,就是这支枪在关键时刻炸了膛,既彻底毁掉了他和陆天长之间的信任和合作,也让那个一直搅局的人侥幸逃生。
对,就是那个叫方木的警察。他的出现,不仅让梁四海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损兵折将。尤其是聚源钢厂一战,死伤数人姑且不论,梁四海不得不拿出一大笔钱来上下疏通,方才令自己脱身。这一下让梁四海元气大伤。然而,这还不是最让梁四海恼火的事情。钱可以再赚,人也可以再找。发财的路一旦被阻断,可就不能轻易再打通了。梁四海和陆天长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必须再找一个可以当做“笼子”的地方;境外的买家对这次事故也极为不满,大有在境内重新寻找代理人的趋势。
现实就是这样。平安无事,大家发财。一旦出事,境外的买家抛弃自己,自己抛弃陆天长。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警察!
梁四海的表情骤然阴冷起来。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金永裕急忙起身阻止仍旧喋喋不休的彭忠才。他自认为很了解梁四海,在这个当口儿,还是别惹怒老板为好。
其实对于彭忠才的抱怨,梁四海压根就没听进去。不过即使不听,他也知道对方纠缠的主题是什么。一个是钱,另一个是对将来的许诺。
梁四海拉开抽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信封,扔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