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医师:“你说的没错,不过先回病房吧,回去我们再商量一下。”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都是魂不守舍的,我承认有点儿被吓着了。到家后才发现录音笔都忘了关。愣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听了遍录音,自己回想都觉得很可笑。
我始终忽略了患者告诉我的——他是妄想症。
那天我没做噩梦,睡得很好。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天呐,你……”
他马上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我愣了一下:“什么?”
他:“您看,外界传言说我演技有问题,都是造谣的,您刚才也看到了,我能胜任这个角色吗?”
我有点恍惚:“角色?”
是根本喊不出来,也动不了……我最后只记得那只爪子扒开了我的嘴,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眼里含着泪,身体颤抖着看着我:“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抱着双肩慢慢地蹲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我急忙蹲下身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好了,没事,别想那么多了,那应该只是个噩梦……”我左右张望着,想看附近有没有医师和护理人员。
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抬起头,龇牙狞笑着盯着我:“其实就是我啊!”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他表情恢复到眉飞色舞:“对啊,我深入研究了下剧本,我觉得这个角色不仅仅……”
远远地跑过来一个医师:“你没事吧?”看样子是对我说的。
我:“没事……我……”
看得出那个医师忍着笑:“看你们散步我就知道大概了,远远跟着怕你有什么意外,不过这个患者只是吓唬人罢了,没别的威胁,所以……”
他打断医师的话:“您看,我分析得对吧?”
我吓坏了,本能地站起身拼命挣脱,但是却摔倒在地。
他慢慢地站起来,我惊恐地看着他,而他一脸温和的笑容并且对我伸出手:“真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他把惊魂未定的我拉起来,带着歉意:“太抱歉了,没想到反应这么大,对不起对不起。”
我:“你……你刚才……”
他:“啊,真的对不起,那是我瞎说的,不是真的,对不起吓到你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