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四个人中,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一个林香茗。
“他……”林香茗欲言又止。
郭小芬讲起了在碓子楼健身广场附近碰到的那个戴眼镜的女人的事情。
说完了,林香茗“哦”了一声,说:“大概就是这个女人吧……”
“什么啊?”马笑中也挺好奇的,“这个女人是谁啊?”
“小郭。”林香茗幽幽地说,“你谨慎点。”
“怎么了?”郭小芬瞪起眼睛,“我跟呼延云可没什么,你们别往歪了想。”
林香茗笑了笑,轻轻地点开了车内CD,LeonardCohen那忧郁的歌声又如烛火熄灭后的烟一般,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缥缈起来:
每个人可以活着,
每个人也可以死去,
林香茗一行上了“巡洋舰”,刚刚要开车,突然看见马笑中低着头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打开后门钻进了车的后座。
“你不陪陈丹了?”郭小芬问。
“嗯。”马笑中应了一声。
似乎还应该有一些话要说,然而什么都没有了,就像一只突然坏掉的黑色听筒。
林香茗等了等,似乎是要确认这沉寂,然后才一踩油门,按照每个人的住址,把大家分头送回家。
“她叫章娜……”林香茗没说下去。
“你接着说啊,干嘛吞吞吐吐的。”郭小芬说。
“我在想,怎么能够客观地讲给你们。”林香茗说,“因为我毕竟是局外人,出国留学了几年,回来后才断断续续从朋友们那里听说了呼延的事,我讲的不一定对,你们权且一听吧。”
“呼延在一家杂志社当编辑。章娜是他的同事,市场部的。在那个杂志社里,呼延很孤独,他在哪里都很孤独,刚才小郭
你好,我的爱,
再见,我的爱……
“能不能把音乐关上?”刘思缈突然生硬地说。
林香茗很平静地把CD关上了。
“呼延云……”不知道是不是被LeonardCohen的歌(或者说是歌词)感染了,郭小芬突然又问起了那个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路上,坐在副驾位子上的郭小芬发了个短信之后,每隔一两分钟,就看一眼手机,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按了拨打键,放到耳边听了很久才慢慢地放下,一脸失望的表情。
“怎么了?和男朋友联系不上了?”林香茗觉得车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开了个小玩笑。
马笑中本来目光呆滞地出神,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怎么找不到?我不是在这儿吗?”
“去去去!”郭小芬厌烦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在和呼延云联系,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又关机,也不知道他回家了没有。”
“哎呀呀,你变心了!”马笑中嬉皮笑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