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再留个晚上吧,明天定要销毁它!”他这想着,扣上床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像被吊在半空中似,迷迷糊糊地,直到天蒙蒙亮,才想明白吊着自己绳子是哪道——那个女,真把所有东西都给吗?
“妈!”他坐起身,愤愤地骂着。
还是得去趟,不然放心不下。
下楼,打车,到华文大学。他顺着墙根儿溜到女生宿舍楼附近,像只老猫蹲在丛灌木后面,瞄着楼
后搞鬼?!”
“没搞鬼啊,什都不知道……”贾魁不住地哀求着,“您看都把年纪,也没几天好活,跟您借点钱,就是想买把镐头,找个没人地方,刨个坑儿把自个儿埋。”
王军慢慢松开手,贾魁边咳嗽边恐惧地看着他。王军眯着眼睛说:“好吧,看在老交情份儿上,给你笔钱。你给滚得越远越好!”
“是是是!”见王军有拿钱封口意思,贾魁很高兴,“那,钱……”
“钱,现在没有。”王军果断地说,“凑笔现金给你,你等消息。”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想想刚才差点被他卡死幕,觉得还是走为上策,所以溜烟跑掉。
王军望着他背影,有点后悔放走他,不如把他哄到个没人地方,刀毙命来得干脆。不过,反正他也要找自己来拿钱,到时候再下手也来得及。
贾魁回到家——这个家并不是位于椿树街果仁巷胡同灰楼402房间,而是他在碓子楼租套房子。这里总说要拆迁,但z.府和居民谈不拢价格,所以直又拖着没拆,由于不稳定缘故,租金很便宜,附近六里屯、洗马河带都是烟花繁盛地方,正利于他“做生意”,所以他早就搬到这里住。
进房门,仔细地上锁,没有开灯,他点上根烟,坐在黑暗里,口口地狠狠嘬着。想起夜总会里撞见马笑中,刚才被王军卡住脖子这连串事,不禁心有余悸。王军那笔钱,拿吧,保不齐要送掉条老命,不拿吧,想就心痒痒。还有马笑中,当年自己个大嘴巴就能把那小子打得顺着嘴角淌血,现在可不是他对手。他警校毕业后,据说直在查陈丹她妈妈那起案子,摆明是要和自己过不去——这也正是自己从椿树街搬到碓子楼原因之。
“那个……还是毁掉好。”想到这里,他把烟掐灭,走到床边,掀起床板,把包东西拿出来,看又看。方方正正,硬邦邦,想下子烧掉,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况且自己现在手头又没有打火机,从天堂夜总会里拿那几盒火柴,又都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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