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部落、部落联合体,最终形成国家。
商代中国看起来和比它早千多年苏美尔城邦有些相似地方,比如城市、宫殿、文字和青铜器。但这只是表面类似,骨子里,中国早期文明和苏美尔文明及后来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有很多截然不同地方:在两河流域,青铜器之所以出现和发展,主要是由于耕种和作战这些实用因素。而在早期中国,青铜器主要被制造成礼器,用于政治目。虽然中国青铜文化如此发达,但农民们用直都是简陋石器。苏美尔人创造文字是为记账,或者说为服务于经济。而中国甲骨文记录几乎都是占卜,而占卜是商代政治运作方式。在苏美尔,城市是从经济中心或者说商品交易中心发展来,而在中国,最早城市都是政治中心,而非经济中心。因此,考古学家张光直强调,推动中国文明形成社会变革主要动力是政治而非技术和贸易。而在世界其他很多地方,比如希腊和苏美尔,是相反。[39]
张光直也因此认为,中国早期文化与玛雅文化有个共同点,就是“重要特征是连续性,就是从野蛮社会到文明社会许多文化、社会成分延续下来”。而苏美尔文化“是个突破式,就是在人与自然环境关系上,经过技术、贸易等新因素产生而造成种对自然生态系统束缚突破”。“亲属制度被破坏,亲缘关系为地缘关系所取代。”[40]
然而,虽然和中国样属于连续发育文化,玛雅文化也没有祖先崇拜,只有神灵崇拜。所以,们看玛雅文化与苏美尔文明、埃及文明、希腊文明样,有着巨大神庙建筑。中国没有这种与民居完全不同神庙建筑类型,中国太庙建筑与活人使用宫殿建筑毫无二致。
因此,血缘这个纽带,从新石器时代到春秋战国,直牢牢地束缚着中国人。儒家政治学说原理,其实就是把血缘原则放大到国家。有人说,中国人宗教是儒教,而儒教核心是孝道,是“慎终追远”“无后为大”。语言学家研究统计,世界上主要民族语言中,关于亲属称谓有25个词左右,但汉语中有多少个呢?350个。与父亲同辈男性,英语只用个uncle就打发,而汉语有伯父、叔父、姑父、舅父、姨父5种称谓。英语中cousin这个词,在汉语中要用堂兄、堂弟、堂姐、堂妹、表兄、表弟、表姐、表妹这8个词才能表达。这正说明血缘关系在中国人生活中重要性。
直到明清,太庙仍然建在离皇宫最近位置上。在中国南方,个村子中心最精美建筑基本都是宗祠。而如果你到世界各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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