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提,臣民却不能不想。对于那些以天下为己任读书人来说,“储位空虚”是国家之大危险。皇帝旦有故,则天下必然动荡。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皇帝东巡沈阳时,个锦州生员金从善就拦路呈词,要求皇帝尽快明立太子,并说:“大清不宜立太子,岂以不正之运自待耶?”(唐文基《乾隆传》)
皇帝闻言大怒,看来天下人竟然已经普遍认为自己不立储君,是因为“贪恋宝位”。最好面子乾隆怎能容忍这样攻击?于是在杀金从善之后,皇帝向全国颁布“明发谕旨”,向天下公布自己计划。皇帝说,自己绝不是贪恋权位之人,早在刚刚登上皇位之际,他就已经向上天默誓,只当六十年皇帝,而把在位时间最长纪录留给祖父康熙:
天下人也许会窃窃议论贪恋宝位,不肯立储。岂不知登基之初,
个叱咤风云英明君主,晚年对农民起义无可奈何,独自念咒,意欲制敌于死地,这种行为典型地反映出个意志昏瞀孤独老翁心理状态,别人几乎不能理解。
权力平稳交接
老皇帝又次在凌晨三点多就醒。贴身太监早就料到这点,老皇帝轻微鼾声停,他就从地上站起来,开始给乾隆件件穿好衣服。然后,老皇帝就垂衣静坐在御榻之上,耐心地等待三个小时后阳光。
这已经是近年来常态。《清高宗实录》记载,乾隆五十年(1785年)之后,睡眠即开始减少,“年高少寐,每当丑寅之际,即垂衣待旦,是以为常”。
更何况今天日子是多特殊。就在三小时前交子时分,大清帝国使用六十年乾隆年号永远地成为历史。今天已经是大清嘉庆元年(1796年)正月初。乾隆比平常更早醒近个小时,就是因为心中惦记着今天“禅位大典”。生性周密他心中把所有环节又盘算遍,再次确认,万无失。
从乾隆中期开始,接班人问题就成全大清帝国关心焦点。
处处争第乾隆在子女数量上没有超过他祖父。康熙共有过三十二子二十女,而乾隆生共育有二十七个子女。其中十七男十女。其中五子五女早殇,因此长大成人是十七人。
在十七个儿子当中,乾隆最喜欢,无疑是孝贤皇后所生两个嫡子。
在立志事事超越前人乾隆看来,大清王朝建立以来最大遗憾是没有个皇帝是以嫡长继位,所以即位之初他就暗下决心,“必欲以嫡子承统,行先人所未行之事,邀先人所不能获之福”。
但无奈两个嫡子都早夭,连丧两个嫡子后,二十多年间,皇帝没有再提立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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