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泷南急急地说:“《康熙字典》乃是圣祖皇帝御制,王锡侯胆敢指斥圣祖皇帝所编字典不如他好,这不是大逆是什?”
县令哑然失笑:“哦,原来如此!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
刚说完,县令突然意识到自己话不妥。他眼睛转,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不过既然你这
”“可为天下之主”等“逆词”而被盘获。经查王宗训已有八年精神病史,但承审官广西巡抚冯钤等仍以其胆敢妄造逆词,不法已极,奏请照大逆律凌迟处死,亲属缘坐。
以上诸案,经过审实,与宗教和起义无关,乾隆仍然不放过。这固然是统治者过度防御,背后仍然有其他策略考虑。对乾隆来说,这是种低成本、省事而高效处理方法,可以最大限度地防止个别心怀不轨者装疯卖傻,逃过法网。同时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制造恐怖,恫吓“愚民”,“务必重处,以儆其余”,使那些正常人越发不敢犯法。底层民众几条性命,在他“政治大局”中是不值钱。
们不能不承认乾隆皇帝对农民起义规律认识颇为深刻,防范手段也确实老辣阴狠,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清代后期风起云涌次次大起义。味地迷信打压和控制统治者甚至自身就受到惩罚,就在他前所未有地打击民间宗教过程中,白莲教起义怒潮差点掀翻他统治。而在他故去五十年后,正是四次科举没能考上秀才“失意文人”洪秀全,利用“上帝教”起事,再次沉重打击大清朝。
三消灭记忆
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年初,江西新昌县衙门口,个目露凶光中年人,挟着本厚厚大书来告状。
告状人叫王泷南,是当地著名“光棍”,平时横行乡里,恶名远扬。他所挟书叫《字贯》,是乡间举人王锡侯新编本字典。他禀告县令说,这本书“狂妄悖逆”,十分反动,应该严厉法办。
县令和王泷南没少打交道,知道他和王锡侯是仇人,所以早已心存警惕。县令接过书,粗粗翻遍,皱着眉头问:“这不过是本普通字典罢,有什悖逆之处?”
王泷南跪行几步,上前指着这本书序:“请看这几句。”
县令定睛看,作者王锡侯在自序中写道,《康熙字典》检索方式有问题:“《康熙字典》所收四万六千字有奇,学者查此字遗彼字,每每苦于找遍全书,掩卷而仍茫然。”意思就是说,《康熙字典》排序,字与字之间没有联系,查起来很不方便。他这部《字贯》,则解决这个问题,把同义之字,贯穿处,便于查找。
县令仍然大惑不解:“这有何悖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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