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人情往来,官场上“潜规则”更需要大笔银子。
。十月初十日,生日前天,地方*员们请戏酒给他预祝。十日正生日,接惯例又要“正祝”番。曾国藩怕大家破费太多,竭力辞退,自己花钱请几桌客:
初十日,各官备音尊为余预祝。十日又将备音尊正祝。余力辞之,而自备酒面款接各客。内厅抚、提、藩等二席,外厅文武印委等二十席。虽费钱稍多,而免得扰累僚属,此心难安。(33)
这二十多席想必花他不少钱,然而吃吃喝喝只是他日常开销中最小部分。
第二项是冰敬、炭敬、程仪之类“灰色支出”。
地方官项固定支出,就是给京官送冰敬、炭敬。曾国藩做京官多年,深知每年冬天那笔炭敬对京官们来说意义何等重大。曾国藩所送对象,主要是湖南籍京官。这笔钱,每年至少三千两。
除炭敬,另笔比较大花销是程仪。也就是给出差路过本地中央*员送路费。
同治九年(1870),曾国藩写信给儿子曾纪泽嘱咐说:“仙屏(许振袆)差旋,若过保定,余当送程仪百金,是星使过境,有交谊者酬赠之常例。”(34)也就是说,清代官场上,皇帝派出钦差路过辖地,与之相识大吏在迎送宴请之外,通常还会送给他百两左右程仪。他准备用这个标准来对待许振袆。
们所能查到曾国藩所送最大笔程仪是在同治三年(1864)。那年底,因太平天国战争停止多年江南乡试恢复举行。朝廷派来名正主考,名副主考。们说过,曾国藩做京官时,曾经到四川主持过次乡试,收获颇丰。所以这次,他也决定做好主人,“切均从其厚”,在惯例许可范围内,尽量多送主考些银子。考试结束后,曾国藩送两名主考每人三千两银子。(35)
除“炭敬”“程仪”这些官场上经常发生支出,还有项不常发生支出,叫“别敬”。这在地方官进京办事时才会发生。所谓“别敬”,就是地方官离开北京时送给京官分手礼。
同治七年(1868)七月,曾国藩由两江总督调任直隶总督,这就需要进京面圣,进京见慈禧。在出发之前,曾国藩身上带张两万两现银银票。为什要带这多钱呢?主要就是为给京官们送“别敬”。多年没有入京,那些在穷京官生活中挣扎故友新朋已经盼他多年。离京之时,他送多少别敬?他在给儿子信中说:“余送别敬万四千余金,三江两湖五省全送,但亦厚耳。”(36)总共送江苏、安徽、江西籍以及湖南、湖北籍京官万四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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