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有两个。
个是朝廷猜忌。
湘军攻陷天京不久,朝廷论功行赏,“特沛殊恩,用酬劳勚”,曾国藩被封为等侯,赐名毅勇,世袭罔替,晋太子太保;曾国荃则“加太子少保,封等伯爵,赐名威毅”。有清二百年里,汉人得此异数者,少之又少。真是兄弟二人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22)表面上看,曾氏二人声望达到最高点。
但实际上,曾国藩兄弟已经步入个危险转折点。因为狡兔已死,走狗当烹。曾国藩手握重兵
藻,与领衔者贯低调收敛处世作风浑然致。”(19)
曾国藩兄弟满心以为,立下如此天字第号大功,朝廷会立加颁赏。不料六月二十六日,就是还没有收到曾国藩详细汇报之前,朝廷先发下谕旨,曾国荃等来不是表扬,而是严厉指责。
上谕说:“该逆死党尚有万余,曾国荃于攻克外城时,即应鼓作气,将伪城尽力攻拔,生擒首逆。乃因大势粗定,遽回老营,恐将士等贪取财物,因而懈弛万。……倘曾国荃骤胜而骄,令垂成之功或有中变,致稽时日,必惟曾国荃是问。”(20)
通篇没有句表扬,而是严厉批评曾国荃不应在攻破外城之后就马上返回老营。曾国荃原奏说“见攻克省城大势已定,遂赶回老营,将大略情形面具报”,朝廷意思说南京城外城之中,还有内城,他应该鼓作气,将全城攻下,生擒太平天国首领,然后再上奏不迟。先头部队刚刚冲进城里,你不忙着指挥战斗,忙着回营写奏折干什!为什这急着表功?
这道上谕,语气非常不客气,提醒曾国荃不要“骤胜而骄”,字里行间显露出对曾国荃厌恶,简直是记闷棍,打得曾国荃晕头转向。
这还不算完。
七月十日,朝廷又给曾国藩发下道廷寄,追问天京财富下落。上谕说南京城下之前,人人都说城中财富如山,现在怎没听你们兄弟提起?如果金陵真有巨款,自然应该交给国家,作为军饷赈灾之用。但是,这道上谕重点还不在这里,而是其中借题发挥几句话:“曾国藩以儒臣从戎,历年最久,战功最多,自能慎终如始,永保勋名。惟所部诸将,自曾国荃以下,均应由该大臣随时申儆,勿使骤胜而骄,庶可长承恩眷。”(21)
这是旁敲侧击,训斥曾国荃,而且语气相当不善,意思是说,曾国藩是儒臣出身,修养有素,朝廷是能放心。而曾国荃则不那令人放心,可能承受不几天皇恩,就被拿下。
连续挨这两记闷棍,曾国荃获胜喜悦飞得云消雾散。他不禁纳闷,这到底是怎回事?
2.曾国荃“经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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