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刑警都知道,所有案子都是‘等凉,拖黄,说改天算白忙’。杜莺可是你看着长大,她妈妈去世后,你怕她个人在家不安全,除上学,特批值夜班都可以带着她,开案情分析会时候,咱们在会议室拍桌子瞪眼,你都不忘给睡在沙发里她搭个毛巾被。初中时候她被校园流氓欺负,你安排俩刑警天天护送她上学——现如今你怎能眼睁睁就看着她这死?许局那个死硬死硬、搁斤酵母也发不起来人,听这话,也掉眼泪,不停地说‘老杜你要相信组织’……看就知道,不能再逼老头子,老头子也有难处,说那行,许局,信你,但你要给个准信儿,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群王八蛋下场?他伸两根手指头,说行,那就等两年,说完办停薪留职手续,就这回家……”
刘思缈望着他,沉静目光中流露出丝痛楚。
“你可不知道这两年是怎熬过来,翻女儿照片,抄女儿日记,叠女儿衣服,遍遍回忆着她小时候样子,然后就哭得喘不上气来,边哭边用拳头哐哐哐地砸自己心窝,每天都这过,得让自己哭,不然活不下去,太痛苦!就像困在煤窑里永远出不去矿工,心里被煤灰堵个瓷实,哭出去,心里能清爽会儿,第二天就会重新堵上,就得再哭……就哭成这样,都不忘叮嘱自己,作为个警察要知法守法,可到晚上,梦里全都是怎把那几个人渣挫骨扬灰!时间天天过去,等得越长、越久,越觉得这事儿肯定就这黄,凉,没有人会再记得杜莺死,没有人会再惩治那些害她人,就像这些年无数被校园贷逼死年轻人样,埋,忘,拉倒,而那些吸血鬼们照样逍遥法外,活得有滋有味儿。然后就特别恨自己,恨自己为什那听话,为什那懦弱……”
起初,杜建平还不自觉地揉搓着眼眶和眼角,渐渐地就开始擦拭顺着眼角不停流下泪水,苦笑着说:“嗬,说到这个还是老样子……前不久,市局因为警力不足,把调回来。扫鼠岭案子发生后,开始不知道案件背景,许局还指名道姓让当专案组组长,等到听说有‘爱心慈善基金会’事儿,他就跟商量,想换上你,可是又得知主要犯罪嫌疑人可能跟香茗有关,怕你感情用事,老头儿可就犯难。这大案子,专案组组长必须是咱俩这级别,他就还是让先办着,千叮咛万嘱咐,让只查周立平,别动基金会。说行,反正两年都忍,不在乎多忍几天……那天在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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