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听半截话,而且据所知,您也从来不是个话说半就没有下文人,您到底想说什,不妨直截当地说。”刘思缈盯着杜建平说。
杜建平慢慢地把窝缩在副驾座位里身子坐端正,低声而缓慢地说:“思缈,其实有段时间对你意见很大,就是女儿去世之后,局里兄弟姐妹们都来看望过,只有你从没来过,连个问候短信都没有发过,这让非常心寒。真,你看就个糙老爷们儿,可也有心眼儿小地方啊,那是女儿啊,老婆死得早,就个人把屎把尿地拉扯大女儿啊,好端端地在外地上着大学,突然学校打来个电话让认尸去,你肯定也听说,当时拿着电话,屁股就坐在咱们食堂地上,整个世界就不是,好阵子连哭都哭不出来,那心要是疼到极点,整个人跟烧焦样,想哭,干号就是没有眼泪。后来去认尸,凤冲陪着去,等到省里解到整个事情经过,才知道,那傻孩子是上‘钓鱼’当,为帮个患‘绝症’同学治病,用自己身份证借校园贷,结果那同学跑,她欠贷款,利滚利个天文数字,把她连同们这个家全卖都还不上,所以才寻短见……”
说到这里,杜建平用巨大手掌咯吱咯吱地揉搓着眼眶,停片刻继续说道:“出事之后,好多老哥们儿都在背地里埋怨怂,觉得个刑侦处长,就应该把校园贷那帮幕后恶棍和流氓全抓起来崩,不怕告诉你,真有几个特别血性兄弟说,只要敢动手,他们跟着起干!他们哪里知道,早就合计清楚,这个事儿必须自己来,绝不能连累个弟兄,要不费枪弹,把‘爱心慈善基金会’陶秉、邢启贤、崔文涛、翟庆这几个王八蛋用最残酷刑罚剥皮抽筋!就在准备动手时候,许局突然找谈话,说上面正在对‘爱心慈善基金会’涉嫌金融犯罪和刑事犯罪展开秘密调查,要把相关人等网打尽,目前证据还不够充分,还要再过些时间才能收网,所以,虽然他理解失去女儿悲痛,但还是希望能严守组织纪律,暂时忍耐,不要进行私人报复,以免打草惊蛇,破坏整个调查工作,导致犯罪分子漏网或脱逃。”
杜建平使劲咽几口唾沫,摊开两只手:“当时就跟许局说,十八岁从警校毕业,到现在三十年,从来都是组织人,从来都听领导话,上级让干啥就干啥,个磕巴都不带打,可是现在让不给女儿报仇,这真做不到啊!当时坐在局长办公室,那泪珠子噼里啪啦地掉啊。说许局,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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