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排除出去了,真相也就不远了。”
本着这一会议精神,专案组的同志一致同意,在对相关案情做最后一遍核实无误之后,按照司法程序,对周立平予以释放。
散会以后,许瑞龙把杜建平、林凤冲、楚天瑛等几位专案组的重要成员留了下来。杜建平有些紧张,他知道这几年局领导的工作习惯:大会和风细雨,小会天打雷劈,所以做好了被许瑞龙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准备。谁知关上门,许瑞龙只对他说了一句:“现在看来,过早地把周立平锁定为主要犯罪嫌疑人是不合适的,这几年平反的冤假错案一再证明,很多搞错了的案子,都是因为办案人员依据对犯罪嫌疑人的‘坏印象’,主观上将其提前锁定为真凶,结果失去了客观的立场,导致整个办案过程,只找对嫌疑人不利的证据,忽视对嫌疑人有利的证据,结果一错再错,终于不可收拾。”
杜建平站了起来:“局长,专案组搞错了办案方向,导致这么多的同志,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却徒劳无功,这个责任,应该由我来负。”
“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况且遇到挫折就要追究责任,那公安工作就没法做了。”许瑞龙压了压手让他坐下,“说说你准备把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放在哪里?”
杜建平把两只粗红的大手放在膝盖上说:“局长,我们会前讨论过,之所以前一段时间的工作出现严重的失误,怪就怪我们急于抓捕真凶,而忽视了寻找真相。”
许瑞龙额头上的皱纹一抬:“哦?说来听听。”
其实这个观点是呼延云的。刚才在会前会上,林凤冲说起来,杜建平觉得很有道理,现在搬出来,果然引起了许瑞龙的兴趣:“从案发迄今的种种情况分析,扫鼠岭案件绝不是一个单一的刑事案件,其间可能牵扯到非常庞大的人群、存在着错综复杂的缘由、涉及盘根错节的关系,而扫鼠岭上的那几具焚尸,只是这些人群、缘由和关系,最终交织在一起突然引燃的一个爆点。这种情况下,寻找真凶固然重要,但真凶很可能并没有浮在表面,而是被层层叠叠的网络给覆盖和遮蔽住了,我们再怎么努力往下试探,都会被细密的网眼给阻拦。这种情况下,不妨换一种策略,变捞鱼为收网,反正鱼就在网里,收上网,自然就能找到鱼了——所以,我们可以变找真凶为查真相,把涉及这起案件的人群、缘由和关系都搞清了,捋顺了,整明白了,真凶也就水落石出了。”
“说具体一些。”许瑞龙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杜建平看了林凤冲一眼,林凤冲说:“许局,根据杜处长跟您汇报的办案思路的调整,我们重新梳理了一下交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