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也不给他找房子了,本来拿他当鱼饵——”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刹车,却从马笑中冷笑的嘴角明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最初,他让我帮他找房子时,上来就告诉我他是个刑满释放犯,杀过人,我一听好哇,鱼饵啊这是——我们这个行当,专有这种买卖,找几个特别晦气的人当‘托儿’租房,房主都签了合同,收了定金了,才告诉他租客杀过人坐过牢什么的,一般房主宁可赔违约金也不出租了,怕惹事啊,当然违约金我们会跟当‘托儿’的租客对半劈,可是周立平这种刚从牢里出来的不懂行情,违约金我们就可以独吞,当然他付的定金我肯定还是要还给他的,我也怕他急眼了捅我一刀不是?”
“接着说。”马笑中道。
“这么用了周立平四五次吧,我就准备收手了,万一被他觉察出来我拿他当鱼饵,就不好看了。后来他再找我,我就跟他低头作揖说确实不好帮他找房,中介行的规矩,多硬的事儿也得往软里办。他很失望,但是也没责怪我,还一个劲儿地说给我添麻烦了,打算自己去找房住。有一阵子我经常在附近的社区里遇到他,穿着一身晃晃荡荡的旧衣服,走街串巷找房子,被红箍队的老头儿老太太像盯老鼠一样盯着,没事儿就叫过来连盘问带训斥,他也没什么表情,就那么听着……”
“那后来你为什么又帮他找房子了?”旁边的郭小芬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欠他一个好大的人情。”
马笑中眼睛一亮:“说说看,怎么回事儿?”
小罗说:“有一次,我们公司做一个两米长的泡沫板广告牌,要得很急,上午定制的,下午去取。我骑了个电动车就去了,回来时把广告牌横在腿前边,一手扶车把,一手扶牌子往前走,有个骑车逆行的女的,不知怎么的,跟我迎面过去之后倒在地上了。别看她胖得跟个南瓜似的,小腿儿倒腾得倒挺快,追上我非说是我把她蹭倒的,附近居民对我们这些天天骑电动车串来串去的中介都很有意见,所以围观的一大堆人都挺那女的,急得我一头汗都下来了,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说他看到那女的是扶把不稳自己摔倒的,跟我没关系……”
“周立平?”
“对,就是他。”小罗说,“他正好路过,就来给我做证。那女的还蛮横呢,说就是我的广告牌撞在她膝盖上,把她撞倒的。周立平说这不可能,一来泡沫板很软很脆,发生这类碰撞不可能没有损坏,而现在广告牌完好无损;二来广告牌一看就是刚做得的,而且做得比较急,底漆还没干透就罩了面漆,油漆不容易干,所以——他用手指头在广告牌上这么一抹,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