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苦，罪恶容易定性，人却不容易定性。”林香茗平静地说，“周立平不是坏人，他只是走
岔路，做错事……人生本来就是
段在黑暗中磕磕绊绊
旅程。有人因为巧合而走岔路，有人因为无奈而走岔路，还有人因为奇怪动机而故意走岔路，岔路不定是错路，做错事人也不定就是坏人……何
未有过复杂感情：既佩服他年纪轻轻就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沉稳、成熟和内敛，深深为他超凡脱俗个人魅力所折服，又隐隐约约地对他有些畏惧，看不透他深藏不露城府，猜不透他鬼神莫测心机……也许还夹杂着些许对他妒忌吧——不仅因为他是中国警官大学高才生，更因为他对人心洞察和世事洞明远远超过年龄大他许多自己……李志勇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伤害不林香茗，伤害只能是他们之间远远算不上友情情谊，这种情谊本来就将随着工作关系结束而结束，现在因为这句嘲讽，恐怕是要提前猝死。于是，五味杂陈情绪和内疚，化成声粗鲁吆喝——“老板娘，来几瓶啤酒！”
不知不觉又喝多。
从小饭馆离开时，雨已经停，只剩下冰冷水气在半空中浮动。林香茗推着自行车，李志勇扶着车座，踉踉跄跄地跟在旁边……阵寒风吹过，街边光秃秃树梢不约而同地发出种近似哭声呼哨，几片最后落叶就在旋转中化为齑粉，街角处覆盖在烤白薯用化工桶上黑色油毡扑棱棱地吐着舌头，仿佛在笑，却笑得格外狰狞。
两个人这
路走很久，谁也没有说话。突然，路边个纱帘半掩、点着红色灯泡“休闲按摩坊”响起阵劣质推拉门被硬生生拽开吱呀声，接着个穿着紧身衣和黑色丝袜女人出现在门口，发出妖娆声音：“两位帅哥，进来做个按摩不？”
“滚！”李志勇张嘴就骂。
“
×你妈！”那女人立时翻脸，正要说出更难听，林香茗把市局给他临时工作证亮，吓得那女人面如死灰，边点头哈腰地说着对不起，边倒退回店里，哗啦声关上门，拉帘熄灯，声不吭。紧接着，这条小街上其他几家按摩店也都像着风蜡烛样齐刷刷灭灯。
街道瞬间陷入废墟样死寂。
他们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绕回到他们见面地方——望月园门口。
抬头看着高台上那尊诡异莫名汉白玉雕塑“月亮公公”，不知怎，李志勇突然发脾气。
“不懂，他妈就是不懂，咱们当警察，不就是为把所有坏人都消灭干净吗？可你为什非要护着周立平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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